祁渊的眸光瞥过来,结界兽速速改口,“我的意思是,我职位低微,怕是拿不到。”
“报我的名字。”
结界兽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是。”
结界兽离开後,祁渊又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舍得擡步朝地上的罪犯走去。
他跪下身来,用手拨开糊在阿离脸上的长发,露出长发之下那张血色尽失的小脸来,指尖忍不住颤抖,停在阿离触目惊心的伤痕之上,不敢下落,不敢触摸。
结界兽的脚程很快,拿着灵药回来的时候,恰好撞见了某个十恶不赦的罪犯被上神圈在怀里的一幕。
“啊!”
结界兽失声,药瓶被震得差点摔了个粉碎,幸亏祁渊眼疾手快,及时用法力接住了下落的药瓶。
祁渊一个眼刀过去,结界兽不得不夹起尾巴好好做兽。
它战战兢兢地将药瓶递上去,刚刚放稳便一溜烟似的逃走了。
大消息!大消息!
祁渊无奈,用空着的手抓起药瓶,偏回头时却看见怀里的妖怪正缓缓睁开眼睛,阿离在看清是他的一瞬间,下意识地问:“是梦吗?”
祁渊顿了顿,放下药瓶,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往阿离眼睛上套过去。
阿离一惊,抿着唇往後退,却还是被祁渊抓了个正着,布条绑在眼睛上,世界仿佛陷入无尽黑暗般叫人恐惧。
双手还有锁链束缚着,没办法摘下布条。
“你要干什麽?”一切又陷入了被动,这种感觉很恐怖,因为性命被完全地攥在另一个人手里,不知哪时哪刻,生命就会彻底失去。
阿离怕死。她在远君山躲了这麽久,就是因为怕死。
如今祁渊要做这个审判她的人,她依然害怕。这种恐惧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永远没办法消除的。
祁渊看着怀里惊慌失措的小妖,心脏骤然停了一拍,多日以来的折磨让她精神溃散,接近崩溃。
他看着她全身颤抖地控诉,拒绝他的靠近。
能不能不要这样对她,她真的害怕。
眼泪滑下来的时候,祁渊正将阿离的衣服缓缓剪开,再将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
祁渊看着阿离的小腹急剧收缩,因为疼痛,也因为害怕。
身体上不断有另一个人的温度出现,可阿离却什麽也看不见,只是感觉,放大的感受让她无比敏感,几乎是一碰,皮肤便完全通红了起来。
而比起这些,祁渊一句话不说,更让阿离崩溃。
“祁渊,祁渊……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阿离带着哭腔的拒绝,却将祁渊引向了另一个极端。
“乖点,别动。”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
阿离咬紧嘴唇,感受着祁渊的动作。
像湿润的雨,细小的涓流。
“祁渊……”
祁渊俯身去擒住她的唇,用自己的热去染烫阿离的唇瓣。
是情人之间最轻柔的安抚,也是仇人之间最难以啓齿的羞辱。
苍白的唇瓣很快被浸成了樱桃红,阿离仍然颤抖着身体,紧张又抗拒。
“阿离。”
这是这麽多日以来,阿离第一次听见祁渊互换她的名字。
祇的声音是那麽温柔,那麽吸引人,那麽引诱人,那麽让人沦陷。
吻铺天盖地地袭来,像暴雨,让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