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将军府里那几人如何水深火热,平京城中对将军府还是一片赞誉的,赞的,是将军府四小姐,萧袭月。
一时间,将军府四小姐用御赐的几千两银子拿出来置办粥米布衣棉袄的传闻,在平京城中炸开了锅,并通过南来北往客,继续传播向北齐更远的土地上。
行善积德而不留名丶不贪功,这才是真正的大善人!
而与之前那雷声大雨点儿小丶光做了表面功夫,却没出多少银子的萧大小姐一对比,就显得萧袭月真善,而萧华嫣做作了。再加之萧华嫣支持太子丶驾车撵伤百姓之事又被翻了出来,说起的人都连连摇头。
半月来,“萧袭月”这个名字,平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但凡提起的,没有一个不称赞丶不感激的。东阳土地上的百姓,越加臣服萧袭月,对今後在萧袭月管辖之下的日子,越发有信心起来。
这几日,每日都有百姓到将军府门口驻足观望,就想一睹这些日子茶楼说书先生口中的萧四小姐真容。
萧袭月在民间一片赞誉,在宫里自然也是少不了夸奖的。
宫里的宫女儿太监们从前对她是因为太後的宠爱而巴结忌惮,眼下,却多了些真心的叹服,个个都低眉顺眼的,打招呼打得勤快。
萧华嫣将萧袭月这一切美名爱戴看在眼中,心头大恨丶直欲呕血!却哑吧吃黄莲,有苦不能言。那些,都是她和她娘花的银子,是她们忙前忙後办的事啊。萧袭月在香竹园中煮茶闲睡,最後却抢走了本应该属于她的美誉!还害她落个‘做作美人’的坏名声!
那些酒楼说书的江湖汉子,定要找人将他们都教训了,让他们不敢再侮辱她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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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华嫣这次受了打击,失魂落魄,许多日未曾进宫去文曲殿学习。只有等风声过去一些,再进宫去。
与萧袭月顺风顺水丶气色红润比起来,萧华嫣似乎就憔悴苍白许多。
天寒地冻,萧华嫣心情郁闷,病了几日。
这日,将军府上却来了个客——五皇子,秦壑。
萧华嫣万万没想到秦壑会来看他,看见一心想嫁的男人,心头的委屈又漫上来,一双美目泪汪汪,将这回的事一股脑都说了个清楚!
萧袭月如何陷害丶贪功,都如实说了出来,当然,有一点她没实话实说,就是她行这善的根本目的,是想树自己美名。
萧华嫣泪水一颗一颗的落进秦壑的怀里。美人垂泪,总惹人怜。
秦壑隐忍着怒气,满面森寒。“萧袭月实在可恨!”转而,又对扑进怀里的美人安慰道:“你别要去听旁的那些谣言,我相信你。你是好姑娘。”
萧华嫣心里却安慰了许多。好在,虽然没能博得美名,但是秦壑似乎对她又多了分怜惜,也不算全然功亏一篑。
秦壑出将军府时,却正好碰见萧袭月和阿卓依也要出府。
真真儿的冤家路窄!
“五皇兄,这麽巧,你是来看萧华嫣的?”阿卓依向来说话直来直去的。
秦壑只是淡扫了阿卓依一眼,目光便落在萧袭月身上,鄙夷又愤怒。萧袭月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很是不高兴,抿着唇,又不想理会他。
阿卓依见状,道:“五皇子喜欢袭月不成?你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她。”
秦壑一口否认。“谁说我喜欢这女人!”
那态度,似生怕与萧袭月有半点儿关系似的嫌弃。萧袭月冷哼道:“五皇子不喜欢我就不要这麽瞧着我,免得一会儿我大姐那里又病出个好歹来,你可又要去安慰一番了。”
萧袭月话中的讽刺,秦壑哪里听不出来。但与女子唇枪舌战不是他的作风。
“我不会与女人一般见识,不过,你日後若再欺负你姐姐,就休怪我出手。”
又是这样的话!萧袭月突然觉得极度的厌烦!
“五皇子要疼谁要帮谁,尽管帮就是!我萧袭月阳关大道丶独木桥都走得,不怕那些个明枪暗箭!”萧袭月走近秦誉,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一直不曾离开秦壑森冷的眼睛,瞪着,“但还请五皇子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东说西的,听着委实招人烦!”
秦壑紧抿着唇,听见萧袭月说他招人烦之时,怒气越发的重了。
阿卓依想了想,直接问秦壑道:“五皇子难道喜欢萧华嫣?”
秦壑虽在回答阿卓依,但是眼睛一直盯着萧袭月不服输的眼睛,恨不能将她穿透一般:“善良美人,君子好逑。”
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萧袭月太了解秦壑了。不过,他以为她会在意?
呵。
而今,他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双穿腻了的破鞋!睡过了,而且睡得很不舒坦!不想要了!
萧袭月脸上那抹嘲讽了冷笑,让秦壑心里越发的毛躁。
阿卓依拉起萧袭月的手道:“好了,你们俩别瞪来瞪去的了,袭月,咱们赶紧去花朝楼办正事。”说完又对秦壑道,“五皇兄,就此别过,我得带萧袭月去见她未来的夫君,回见。”
萧袭月被阿卓依拉走,独留下秦壑在原地,看着萧袭月浅绿的裙角远去。
萧袭月也是惊了一着。
“见什麽未来夫君?咱们不是去吃肘子的麽?”
“吃什麽肘子,萧袭月,不是我说你,你都马上及笄了还没人来提亲。幸好我路子广,把你与漠北王说了一回。漠北王很是喜欢你,特意在花朝楼包了一层,今日你们可要好好吃酒谈谈。”
“啊?”漠北王,那不是文帝的最小的弟弟麽?哦,不对,最小的弟弟应该是秦誉!要是秦誉知道了……
“漠北王生得一表人才,专情如一,虽年方二十九,还没有正室!而今皇室中与你这太後义女辈分相当的,也就他最合适了!那俊俏得,真心是大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