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再轻柔不过的吻隔着手指落在唇上,近在咫尺,却止步于此。
翌日,赵佑宜拉着楚禅隐去上早朝,一边揉腰一边瞪楚禅隐:“怀琮哥哥,明明你看上去那么柔弱,怎么折腾起人来一点都不温柔?”
楚禅隐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不温柔吗?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了啊。”
赵佑宜沉默了,伸出手拧了一把他的脸颊,气呼呼地加快脚步。
“阿琬,别生气,下次我一定不那么折腾了。”
“……那不行,还是要这样。”
“啊?”
“别问了,上朝!”
早朝过后,两人回到鸳鸯宫,没一会儿天上便下起雪,赵佑宜闹着要去堆雪人,楚禅隐没法,只能叫宫人拿来狐裘大氅给她披上。
“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楚禅隐笑着帮她的雪人做了个眼睛。
赵佑宜亲了他一口:“因为有你在啊。”
因为有你在,我才能放心地做回小孩子。
楚禅隐温柔一笑,折了两枝梅花枝给她的雪人做手,“这个雪人是谁?”
赵佑宜指着大的那个雪人道:“那个是你。”
她再指着旁边那个小一点的雪人道:“这是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楚禅隐拉起她的手,“嗯,会的。”
神京的雪总是那么大,但拨开云雾,也能见到半日晴。
(正文完)
番外一
赵佑宜登基的第二年,改年号为贞元,正逢春暖花开,民间皆言女帝是难得一遇的圣明之主,既不爱好奢靡,也不广纳妃嫔,后宫只有君后一人。
“你们说,君后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我听陛下外祖家的大表哥说,君后是狐狸精转世呢!”
“真的吗?怪不得陛下如此宠爱君后,听闻君后喜欢红梅,陛下就把神京里的红梅树都移植到鸳鸯宫。”
茶楼内说书先生滔滔不绝地讲着当今女帝与君后如何恩爱缠绵、情比金坚,微服私访的赵佑宜与楚禅隐在角落里听得一脸菜色,一旁的苏朝阳与周亚青倒是乐得拍手叫好。
虽然当初苏朝阳没有参与大战,但有他稳定后方梁国才没有乘机出手,赵佑宜给他封了个骠骑将军,碰巧年底苏朝阳回京述职,非要拉着几人来听书。
“子阳,你能不能有点别的爱好?”楚禅隐忍无可忍地瞪他一眼,“你们要听就继续听吧,我和阿琬还有事,先走了。”
“诶,陛……姑娘,”周亚青连忙叫住赵佑宜,“您出宫身边不跟着人怎么行?我同您同去吧?”
赵佑宜今日穿了身极其清雅的嫩绿色衣裙,显得整个人活泼俏皮,她伸出手敲了敲周亚青的脑袋:“放心好了,有怀琮哥哥在,我怎么可能受伤。”
苏朝阳连忙拉住周亚青,一脸谄媚地看着两人:“弟妹说得对,弟妹与怀琮武艺高强,哪里轮得到你这半吊子功夫保护。”
周亚青闻言不服气的瞪他一眼:“我哪里半吊子功夫了?虽然我脑子没你聪明,但是我功夫肯定比你高。”
苏朝阳故作怀疑地打量她一眼,“是吗?有本事去练武场比试比试啊?”
看着斗起嘴的两人,赵佑宜连忙趁两人不注意拉着楚禅隐离开茶楼。
今日是元宵节,外头热闹得很,夜空中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赵佑宜拉着楚禅隐跑到一个卖面具摊子前,兴致勃勃地拿起一个白狐狸的面具朝他脸上比划:“怀琮哥哥,你看,狐狸面具,特别适合你!”
楚禅隐认命地低下头任由她给他戴上,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选面具给我都是选狐狸?”
赵佑宜拿起一个白狼面具戴上,楚禅隐爽快地付了银两,赵佑宜挽着楚禅隐的手臂走入闹市,“因为怀琮哥哥很想像狐狸啊,漂亮粘人爱撒娇。”
楚禅隐觉得这三个词没一个和自己沾边了,现在外头因为池御鸣一句话把他传出狐狸精,虽然他本来是有那么点仗着赵佑宜的喜爱在池御鸣得意洋洋的意思,但是他是赵佑宜明媒正娶的郎君,和池御鸣那种不知道哪个年头定下来的娃娃亲能比吗?
而且……楚禅隐思索片刻,他的容色的确比池御鸣好上数百倍,狐狸精就狐狸精吧,只要能讨阿琬可惜,他做次蓝颜祸水又何妨?
“而且你不觉得,白狼面具和白狐狸面具很像吗?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关系匪浅。”赵佑宜晃着楚禅隐的手臂道。
因着小摊贩的做工粗糙童趣,乍一看白狼和白狐狸的确挺像的,楚禅隐握住她的手:“好,这样子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想不想去放河灯?”楚禅隐温声问。
赵佑宜点了点头,“想!我还要把我的愿望写下来!”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潮来到河边,在小摊贩那里买了两盏河灯,借了纸笔。
“阿琬的愿望是什么?”楚禅隐一边写一边问。
赵佑宜瞥了他一眼,“这个……说出来就不灵了,而且你的愿望也没告诉我。”
楚禅隐低笑两声:“我的哪个愿望不是关于你的?”
说完他便把纸条完完整整亮出来,上面赫然写着三句话——一愿阿琬平安喜乐,万事顺遂;二愿阿琬心想事成,长命百岁;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赵佑宜笑弯了眼睛,看着眼前人,只觉得他那双眼眸中藏满了情意。
赵佑宜也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纸条亮出来——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怀琮哥哥事事顺意,日日常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