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刚好落在你手机屏幕的工业风图片上,那些冷硬的线条,突然变得软乎乎的——
爱不是谁赢谁输,是明明手里攥着自己的偏爱,却甘愿把它叠成纸船,放进对方的河流里,看它漂向更远的地方。
去建材市场那天,你拽着我往乳胶漆区跑,像揣着什么宝贝。
货架上的漆罐排得整整齐齐,你却直奔最里面那排,拿起一罐浅灰色的就往购物车里放:
“这个好,竹炭含量比国标高,导购说孕妇小孩都能用。”
我愣了愣:
“咱们现在用不上这个吧?”
你突然红了耳根,低头去看价签:
“谁说用不上?万一呢……以后的事,早打点总没错。”
付款时我才现,这罐漆比普通款贵了近一倍。
罐身的“净味环保”字样在灯光下泛着细光,标签上的检测报告密密麻麻,最后一行小字写着“母婴适用”,像藏了个温柔的秘密。
你却拍着购物车笑,指尖在屏幕上的订单详情里,划了又划:
“你忘了我上个月帮张工改图纸?他给了一笔奖金,刚好够买这个。”
你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眼角的笑纹里却盛着光,比货架上的射灯还亮。
后来,张工的爱人来送自家做的酱菜,闲聊时忽然说漏了嘴:
“那笔钱哪是额外给的奖金呀,是小刘主动申请加了三个夜班改的图。
那天我去送宵夜,见他对着电脑打盹,屏幕上还开着你们家的户型图,备注里写着‘儿童房墙面必须用无甲醛款’,说得跟马上就要添丁进口似的。”
她话音刚落,窗外的月光刚好漫过窗台,落在你刚刷了一半的儿童房墙面上。
奶白色的漆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你那晚没说出口的话——
原来,有些偏爱从不用宣之于口,只是悄悄把“万一”变成“一定”,把“可能”熬成“值得”,在看不见的细节里,铺成一条通往未来的路,每一步都踩着“我们”。
我突然想起你蹲在地上调漆时的样子,袖口沾了一点奶白,却笑得满足:
“你闻,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当时只觉得是寻常,此刻才懂,那罐贵出来的钱,买的哪里是漆,是你藏在日子里的,比月光还软的心意。
刷墙那天我们去监工,你戴着我给你缝的棉布手套,蹲在墙角看工人调漆。
阳光透过未装玻璃的窗框照进来,把你侧脸的轮廓描得毛茸茸的。
你突然指着墙面上的漆痕:
“你看这颜色,像不像那年在婺源看的晨雾?”
我凑近了看,浅灰里泛着一点白,真的像山间被太阳晒化的雾。
“等干透了,我在这面墙装个悬浮书架,”你用手指比划着,“三层就行,最上层放你的画册,中间摆我攒的老相机,最下层……留着给以后的小家伙放绘本。”
你说着突然从工具袋里摸出个小罐子,里面装着半罐金粉:
“刚才跟油漆工要的,咱们往墙角刷点,算个小记号。”
你蘸了一点金粉往墙上抹,手腕不稳,画成个歪歪扭扭的星星。
你一本正经地说:
“这是‘家的坐标’,以后不管添了什么,都从这颗星星开始算。”
我笑着去抢罐子,金粉却蹭了你满鼻尖,像落了一场迷你的金雪。
现在,那面墙已经干透了,浅灰的底色上,那颗歪星星在阳光下闪着细光。
我在旁边摆了一盆琴叶榕,你买的齿轮挂钟在玄关滴答作响,书架第三层果然空着,等着某本还没写出来的绘本。
那天,整理你落在书房的施工笔记,现最后一页画着一张全家福的草图:
左边是扎着马尾的我,中间是举着相机的你,右边留了个小小的空位,旁边写着“身高到这里时,该换大点的书架了”。
我突然想起李伯说的“家不是装出来的,是长出来的”。
就像这面墙,从你删掉工业风图纸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是冰冷的水泥和漆料,而是你把“我的喜欢”当基底,把“未来的可能”当颜料,一点点涂出来的生活。
那些藏在便签里的妥协、贵出来的漆钱、鼻尖的金粉,都是让这个家“长”起来的养分。
亲爱的,你说等琴叶榕长到天花板时,我们要不要再添一颗星星?
就画在书架第三层旁边,记录第一本绘本的到来。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那罐空漆罐上,像给未说尽的日子,又镀了一层温柔的金边。
玄关的齿轮挂钟走时很准,就是半夜滴答声像有人在数“我们还有多少个春天”——不过,我很喜欢。
喜欢在爱里刻下年轮请大家收藏:dududu在爱里刻下年轮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