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江城法院外的路灯还亮着惨白的光。
一纸传票,像淬毒的匕,精准刺向苏家——
被告:苏成安
指控:挪用资金、非法经营、恶意破产
申请:冻结全部资产、刑事立案
原告落款处,顾明宇的签名张牙舞爪。
接到电话的苏母,声音抖得几乎握不住听筒:念星,法院的人来了,说你爸要被带走调查
病房里,苏父刚打完点滴,苍白的唇颤抖着,却倔强地要拔掉针头:我没贪过一分钱!死也要死个清白!
苏母哭到跪地,而苏念星,只能死死攥住父亲的手腕——指节泛青,却握不住那迅流逝的体温。
砰——
病房门被推开。
陆廷渊携着夜雨寒气闯入,黑色大衣下摆滴着水,像一面骤然升起的旗帜。
伯父,您安心养病。剩下的事,交给我。
他转身,看向身后鱼贯而入的律师团——秦舟、金牌刑辩魏律、经侦专家十几双眼睛,在昏暗灯光下闪着狼一样的光。
苏父紧绷的肩,终于垮下;苏念星抬头,隔着泪雾,撞进男人深邃的眸。
那一瞬,她听见自己心脏重重落回胸腔的声音——
被保护,也被懂得。
天未亮,陆氏顶层灯火通明。
激光笔在投影幕上划出猩红轨迹——
顾明宇的诉讼逻辑:
用苏父签名的一份‘补充协议’,证明其主动要求追加投资;
提供几名‘证人’,指证苏父知晓资金去向;
通过空壳公司注销,死无对证。
魏律推了推眼镜:破局点——协议真伪、证人伪证、空壳与顾氏关联。
陆廷渊抬手,啪一声合上文件,声音冷冽:三天,我要让这三点,全部反噬到他身上。
同一时刻,苏念星驱车赶往城郊老旧社区。
父亲的好友王叔叔,顶着花白头,早早等在楼下。
念星,当年咱们七个人被顾明宇拉进项目,如今一个失踪、两个病倒、三个远走他乡他们,都憋着一口气!
老人颤巍巍递出一份手写名单——五组电话号码,两个已为空号。
苏念星一个个拨过去,声音恳切而坚定:您好,我是苏成安的女儿我想为父亲讨一个公道,也想为各位叔叔伯伯,讨一个公道。
有人怒骂,有人哽咽,有人沉默后报出地址。
她跑了整整两天——
在菜市场,找到靠搬菜维生的赵伯;
在疗养院,见到中风偏瘫的钱叔;
在高铁站,追回了准备潜逃的证人孙某
每一份证词,每一道伤疤,被她用录音笔、用相机,一一记录。
夜里回到车上,她累得瘫在驾驶座,却笑得比任何一天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