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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红楼林如海小妾3（第1页）

回到那处属于她的、略显偏僻的小院，鱼儿环顾四周，只觉得眼睛一阵阵疼。这原主李渔儿的品味，或者说，贾敏那边“体贴”下来的摆设，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多宝架上摆着些颜色俗艳、画工粗糙的瓷器，桌上放着大红大绿、描龙画凤、花朵开得闹哄哄的花瓶，透着一种暴户式的急切，与林府整体清雅的格调格格不入，更与鱼儿（来自深海）的审美南辕北辙。

“小红，”她唤来那个面黄肌瘦、却手脚麻利的小丫头，指着那几个最扎眼的花瓶，“把这些，对，就这几个，大红大绿大花大朵的，统统收起来，收到我看不见的箱笼里去。”

小红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姨娘，这……这都是太太那边赏下来的……”

“赏下来的，就是我的了，对吧？”鱼儿挑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随意，“我看着眼晕，收起来。屋里清爽些才好。”

小红不敢再多言，连忙叫来另一个小丫头，小心翼翼地将那几个五彩斑斓的花瓶搬走了。

屋里顿时显得空荡也顺眼了许多。鱼儿看了看，只留下两个素净些、釉色均匀的白瓷瓶和一个造型简约的青瓷瓶。她踱到窗边，看着院子里倒是栽种了些应季的花草，虽非名贵品种，却也开得生机勃勃。

“去，”她吩咐小红，“剪几支开得好的花来，要不同颜色的，分开剪。”

小丫头领命去了。很快，便捧着几支月季、几朵栀子、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翠绿枝叶回来了。

鱼儿对着这些花枝和空花瓶了愁。她一条鱼，哪里懂什么插花？把花塞进瓶子里灌上水不就完了？

正当她准备胡乱操作时，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及时响了起来，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宿主，不是这样。插花是门学问，尤其在这样的人家。林如海是探花郎，最喜风雅，屋内陈设若太过俗气或毫无章法，恐怕会惹他不喜。你既想完成任务，这些细节便需留意。】

【麻烦。】鱼儿在心里抱怨，【你们人类真是矫情。花长在枝头上不好看吗？非要剪下来摆弄。】

【入乡随俗。】系统耐心道，【来，我教你。选主枝，要确定整体走势和高度；次枝相辅，平衡构图；点缀枝叶，掩去瓶口，营造自然之趣……颜色搭配不宜过杂，重在和谐……】

在系统的“远程遥控”指导下，鱼儿笨手笨脚地开始尝试。她手指远不如舞动海水时灵活，但好在系统指导得极其细致，仿佛手把手在教。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勉强弄出了两瓶看起来颇像那么回事的插花作品。虽不及大家手笔，却也清新自然，错落有致，为这间原本有些死气沉沉的屋子增添了几分鲜活雅趣。

接着，系统又指导她微调了屋内的其他布置：将桌椅摆放在更合理的位置，调整了帘幔的束挂方式，让光线更柔和地透进来，甚至指点她将几本书籍（原主带来的少量女则女训之类）看似随意地放在榻上小几……一番忙碌下来，这间小屋竟焕然一新，依旧简朴，却透出一种不经意间的品味与舒适感。

【听说这些读书人心思最是细腻，也最是矫情，】系统解释道，【若环境让他感到不适或不雅，恐怕影响心情，进而影响任务。我们必须考虑到每一个细节。】

鱼儿叹了口气：【真是比在海里捞珍珠还累。】

用了晚饭——依旧是些清淡寡味、不见半点鱼腥的菜式，鱼儿只草草吃了几口便让人撤下了。她将小红等人都打到门外守着，说想要静静歇息，不许打扰。

屋内只剩她一人时，她对着空气（实则是脑海中的系统）低声抱怨起来，语气里满是嫌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今晚……他就要来了？我可不想以后天天去捧那个痰盂，好恶心的！系统，你答应我的，今晚我就要怀上小鱼，完成任务，然后离那些恶心事远点！”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安抚：【好，好，放心。一准让你怀上。不会让你辛苦太久的。】

夜色渐深，鱼儿本就嗜睡，等人等得昏昏欲睡，上下眼皮直打架，几乎要去梦里会她的虾兵蟹将了，才听到门外传来请安和脚步声。她一个激灵坐起来，赶紧理了理衣服头。

林如海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家常的深色直裰，身形清瘦，面容带着些许倦色，但眉宇间自有读书人的清朗与为官者的威严。他目光在屋内扫过，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或许是觉得这屋内的布置比想象中要顺眼些。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完成了周公之礼。整个过程，他沉默而克制，甚至带着几分疏离的疲惫，仿佛这只是另一项需要履行的职责。

鱼儿则全程紧绷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依着系统之前简单提示的步骤被动应对。对她而言，这更像是一场奇怪又无聊的仪式。

很快，林如海便起身，自行整理好衣物。他看着几乎立刻蜷缩进被子里的鱼儿，语气平淡地说了句“歇息吧”，便转身离开了，并未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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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鱼儿猛地从被子里探出头，眨着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困惑。她对着系统小声嘀咕：“这就……完事了？一点也不疼啊？什么感觉都没有？系统，你之前不是吓唬我说可能会很疼吗？骗鱼呢？”

系统的声音带着笑意：【不疼还不好呀？而且，人类的身体构造与感受，与低等动物毕竟不同。】

鱼儿立刻不服气地反驳：“谁是动物？我是鱼！高贵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