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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系统彻底沉默了。它那简单的逻辑无法处理如此复杂的人性博弈，但姜燃的话，以及那还在缓慢增长的忏悔值，让它第一次产生了某种"困惑"和"敬畏"。

它选择了闭嘴，进入了彻底的观望模式。

诛仙台上，只留下了一片狼藉、无尽的恐惧和一个烂摊子。

而姜燃，已然远去。

真正的报复，从来不是简单的杀死。

而是让他们活着，在绝望和痛苦中，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而她，只需静待花开。

冷情道君的白月光替身30

姜燃离开了天衍宗，如同蛟龙入海，再无束缚。

化神期的修为让她足以在这片广袤的修仙界恣意纵横。她游览名山大川，探寻古迹秘境，偶尔路见不平，也会随手管上一管，心情好了，指点一下偶遇的低阶修士，心情不好，便隐匿行踪，独来独往。

系统似乎彻底被她那套"高效任务论"镇住了，虽然偶尔还会机械地扫描一下任务进度，但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沉默。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它都会用一种近乎梦游般的语气汇报：

【叮！目标墨宸忏悔值+5…】

【叮！目标墨宸忏悔值+8…】

【叮！目标墨宸忏悔值+10…忏悔值总额已达99…持续缓慢增长中…】

这日，姜燃正坐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山巅，品尝着当地特产的灵茶，欣赏着云海日出。系统那带着明显困惑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宿主，系统无法理解。根据数据库模型，任务目标在遭受重大打击后，忏悔值应在达到峰值后逐渐回落或趋于平稳。为何目标墨宸的忏悔值在任务结束后，依旧保持稳定增长趋势？宿主是如何预判到这种结果的？】

姜燃放下茶杯，看着翻腾的云海，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玩也玩得差不多了，正好，带你去看看现场教学，你就明白了。"

她身形一闪，撕裂虚空，下一刻，便已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天衍宗外围。以她如今的修为，宗门大阵形同虚设。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如同一个幽灵，隐匿在阴影之中，神识轻易地覆盖了整个宗门，很快便锁定了墨宸的位置。

此刻的墨宸，早已不复往日冷情道君的风采。

他住在最偏僻、灵气最稀薄的外门杂役区的一间破屋里，衣衫陈旧，面容憔悴，眼神浑浊黯淡，身上甚至带着酒气。

修为尽废、灵根被夺的他，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彻彻底底沦为了一个凡人，甚至因为根基受损，比普通凡人更加虚弱。

最初的一段时间，碍于柳清漪和宗门那点可怜的颜面，倒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他，只是无尽的冷眼和忽视。

但久而久之，情况就变了。

柳清漪在初步稳定了体内那庞大却不驯服的力量后，便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墨宸。她本就是重生而来，对墨宸的爱意早已在前世的背叛中消磨殆尽，今生更多是利用。

如今墨宸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宗门的笑柄，她怎会愿意再与他扯上关系？甚至觉得他的存在，就是提醒着那日的耻辱和不堪。

于是，那些早就看墨宸不顺眼、或者曾经被他冷漠对待过的弟子，开始蠢蠢欲动。

克扣他的份例、故意找他麻烦、言语上的嘲讽羞辱，甚至偶尔的推搡殴打，都成了家常便饭。从云端跌落泥潭的落差，世态炎凉的残酷，每一天都在折磨着墨宸早已破碎的道心和尊严。

这一日，墨宸似乎终于无法再忍受这种屈辱的生活，又或许是酒精给了他一丝勇气。他跌跌撞撞地闯到了柳清漪如今居住的、比以往更加华美的清漪苑外，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清清！柳清漪！你出来！你见我一面！"

守苑的弟子厌恶地想赶他走，却被院内一个慵懒的声音制止了。

"让他进来吧。"是柳清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墨宸被放了进去。姜燃隐匿在虚空之中，如同看戏般，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系统也安静下来，似乎在进行高强度数据记录。

苑内，柳清漪正慵懒地倚在软榻上，一名容貌俊秀、气息不弱的年轻男弟子正殷勤地为她剥着灵果，两人姿态亲昵。看到狼狈不堪、浑身酒气的墨宸闯进来，柳清漪眉头立刻蹙起，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

那男弟子更是冷哼一声，挡在柳清漪身前，呵斥道："墨宸！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柳师姐名讳，擅闯师姐寝居？还不快滚出去！"

墨宸看到眼前这一幕，尤其是柳清漪那嫌弃的眼神和与男弟子的亲昵，如遭雷击，酒都醒了大半，一股血直冲头顶！

"清清！你！你们……"他手指颤抖地指着那男弟子，又看向柳清漪，声音嘶哑痛苦，"我为了你……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对我？！"

柳清漪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轻轻推开身前的男弟子，坐起身，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墨宸，嗤笑道：

"为了我？墨宸，你搞清楚一点。从头到尾，挖灵根、换灵根，都是你自作主张，一意孤行，我可从未逼过你半分。"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刻薄："你自己蠢，着了别人的道，落得这步田地，是你自己没本事，与我何干？难道还要我感恩戴德，守着你这个废物过一辈子吗？"

"你……！"墨宸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红，几乎要吐血，"柳清漪！你没有良心！若不是为了救你，我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