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延皱眉:“你在搞什么,知道我不喜欢玩这种。”
“玩玩嘛,泰国那个难道能作数,带回来你姐没意见?”江州嘻嘻哈哈,“给你在国内也弄一个。”
李赫延身边人都知道,他虽然玩得花,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在这方面是有点挑剔的,从来不碰夜场出身的人。以往带在身边的男孩子,多数出身相比普通人都更加优越,最次也是清白小康家庭,毕业于各大艺术院校,都是旁人眼中的男神。
但是泰国的那个小男孩,到现在也没点水花,更没带来朋友面前露脸的意思,大家便默认那个连名分都没混上,只是养着玩玩。
江州抽了两千块钱小费塞进他的腰带里,男孩双手合一,用泰语道了谢,继续跳到了李赫延身边,扭动着腰肢敲打牛皮小鼓。
论五官虽然比奚齐差一截,确实长得很好看,穿着暴露,却一点也不色情,周身洋溢着一种热带风情,或许是从小走这条路,讨要小费的甜美微笑已经浑然天成,和年纪一点也不相符。
奚齐在遇到他之前,也在伦披尼打表演赛,靠收取游客的小费维生,如果没有遇到他,他也会走上这条路吗?
这个念头让李赫延很不舒服,在棉瓦里长大的小溪没有留下小时候的照片,在伦批尼给游客表演泰拳,拿着小费合影的小溪也没有留下任何影像,他第一次遇见这个男孩的时候,他戴着金象的工牌,站在酒店房间里理直气壮地撒谎:“是坤提拉派我来的。”
“我不是小鸭子。”
“我真的成年了,和我睡觉不犯法。”
“哥,哥……”
李赫延惊醒,口袋里的手机一下接一下地震动着,那个小兔崽子没收到回复八成是生气了。他抽出一张卡给安源,轻抬下巴,指向跳舞的泰籍男孩道:“帮我刷10万给他,让他今天早点回家吧。”
说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江州诧异道:“老李,你去哪儿?”
李赫延晃了晃屏幕上接连不断地跳出新信息的手机,胡说八道:“出来没跟家里的小狗打招呼,在发脾气呢,再不回去房子都要塌了,下次从曼谷回来再组局给你赔罪。”
敷衍的借口,但是大家都知道李赫延的暴脾气,他还愿意心平气和地编个理由已经非常给面子了。
江州愣了半天,回过味来,一拍大腿,挥挥手让跳舞的男孩离开,懊恼道:“他说的狗不会是个人吧?”
安源道:“你不早知道他这人吗,谈的时候特别上头,你还想让他玩多p,脏不脏呢。”
“我哪有让他玩多p,噢——”江州终于明白过来,“泰国那个是认真的?”
“谁知道呢,他哪个不认真了,”安源把卡扔给了会所领班,叮嘱了几句,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搁古代,起码也是个得宠的小老婆级别吧。”
……
一打开手机,就蹦出了一百多条信息,刚开始拍了遛狗和吃晚饭的照片给他,还拍了在客厅听英语课的画面,发现他没回,开始发表情包,卖萌的,打滚的,委屈巴巴的,装可怜的……一直没收到回复,火气越来越大,变成了红脸的小狗,冒火的小狗,最后开始狂扔炸弹和大便。
晚风送来了些许凉意,吹得李赫延微醺的酒意散了些,本来就喝的不多。他并不着急回去,一个人靠在酒店露台的泳池边,不紧不慢地给奚齐回拨了一个电话。
音乐响起了不到两秒钟,就被接起:“老变态,在干什么?出轨了吗?”
“靠,哥是这种人吗,”李赫延骂了出来,“你哪学的乱七八糟的词,还有,再说一个老,老子回来收拾你。”
奚齐立刻老实了下来,软软地喊:“哥……”
听到这声熟悉的哥,李赫延忍不住笑了出来,抬起头,眺望这座熟悉的城市,脚下的灯火远比头顶的星光璀璨,绵延到远方看不见的天际。
南风温柔地吹起他的头发,来自西太平洋的夏季风不曾掠过南亚,却送走了对曼谷的思念。
李赫延忽然道:“宝宝,你能不能和哥说一说,你在伦披尼打表演赛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刚开始:
”哥,我只想吃饱穿暖“
现在:
“老变态,为什么不回信息,在出轨吗?”
李赫延提前一天回曼谷,奚齐无拘无束的美好一周,也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提前结束了。
回来那天,一大一小两人一狗还浑然不觉,在院子里悠闲地乘凉。居伊有时去上学,有时呆在家里。自从奚齐有了身份证,能自己给他请假,他在幼儿园的日子就自由多了,不用再眼巴巴地抢别的小孩的玩具。
对幼儿园的其他小孩来说,也算是一件幸事。
10月的曼谷进入了雨季,天气凉爽多了,白天的气温也经常在三十度以下,下午刚下过一场雨,草坪上湿漉漉的,铺了一层防水的野餐垫,奚齐把剩下的零食都拿出来,堆在垫子上。反正明天哥回来,一样都留不住,不如干脆今天一股脑儿消灭干净。
奥赛罗戴着卡地亚定制的白水晶项圈,翻出圆滚滚的肚皮,快乐地在草地上打滚,沾了一身的雨水和花瓣。
居伊趴在野餐垫上写幼儿园的练字作业,从a认认真真写到h,倒不是不同的字母,只是写着写着a头上的两个斜杠就劈了岔。
泰国的中上层阶级在教育方面也卷得厉害,他就读的那个双语幼儿园很早就开始教授一些学前课程,居伊那个班里,五六岁的幼儿园小孩,有不少都中英泰三语流利切换,不仅认识不少字,甚至还会用中文背古诗,搞得从来没正儿八经上过学的小舅舅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