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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太傅绝不追妻李绵澈 > 2530(第4页)

2530(第4页)

李氏嗤笑

一声道:“公主最喜欢规矩的姑娘,还得是世家出身的,怎么能看得上她?别说公主了,我也不喜欢她啊。凭她的身份,根本不配跟咱们坐在一起听戏啊。哎,我还是跟大人说今日的事,今日这位顾姑娘给公主送礼物,据说那礼物是从太傅大人库房里直接拿的,你说这事办得恶不恶心,那太傅库房里的东西,不都是皇家赏的吗?她穷就算了,也不能这么送人情吧。”

“所以呢?”柏世明攥了攥拳头,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

“所以公主不高兴了呗。我也没惯着她,当即就说了她好几句。”李氏眼神有些得意,“大人您还不知道嘛,公主一向待咱们柏府还不错的,既然公主不喜欢她,我肯定顺着公主的话说啊。公主那样得宠,将来提拔提拔大人您也是有的。”

“你说什么了?”

李氏说得起劲,浑然没注意到柏世明的神情已经变了。

“我就说她不懂事呗,让她好好学个乖。”李氏笑道:“她倒是还算明白事,竟然半句都不反驳。不过后头也找了由头,说是什么礼物不是出自太傅府,是她自己赚的银子,我没耐烦听,谁信呢。”

“当着众夫人的面,你对那位顾姑娘言语不客气了?”柏世明想起今日李太傅对那顾姑娘客客气气的模样,心里忽然一凉。

“对啊。”瞧着丈夫神色不对,李氏扑哧乐了:“大人莫不是觉得我对顾姑娘不客气便是得罪太傅大人吧,您想多了,听讲太傅大人都不管这位顾姑娘的,无非是搭些银钱罢了。再说了,是公主不满意顾姑娘在先,我不过是顺嘴说几句话罢了,那小姑娘还未必知道我是谁呢。”

第26章

“不知道你是谁?太傅大人手眼通天,你以为不知道你是谁?”柏世明万万没想到自己今日刀尖上滚了一日,竟然是因为有自家这位糊涂夫人在后头捣鬼。“我只当你是个聪明的,花销大些也罢了,日日与公主筹谋着,或许总能算计出些便宜来。不想你竟然鬼迷心窍去跟太傅大人府上的人做对,你是打量着你丈夫的官帽戴得太严实了是吧?那太傅府上的人也是咱们能招惹的?”

李氏从没见过丈夫这般模样,一时惊得脸都比衣裳白了,倒是省了再擦粉。心也咚咚直跳,三下五下打发了跟前的下人,哭丧着脸道:“大人何必如此不给我留情面呢,好歹当着下人的面呢。太傅大人又没计较……”

“没计较?”柏世明气得哇哇大叫。“你知不知道,你上午去听戏吃宴席,下午太傅大人就把我叫到了府上,当着那位顾姑娘的面好顿羞臊!我还想呢,人家挨骂都是在书房,怎么我挨骂就要当着一府的丫鬟小子的面,原来是背后有你这么个贤妻!”

“大,大人被太傅斥责了?”李氏这才终于慌了手脚,“可我没说几句啊。”

“那当时可有别人也说了顾姑娘?”

李氏回忆了半晌,的确似乎没有旁人说什么,即便有,也是脑袋埋在人堆里,连自己都没看清是谁。

“怎么不说话了?”柏世明幽幽冷笑,一股脑又喝尽了杯中的蜜茶,总算顺了几口气,却还是忍不住指着李氏骂道:“我不求你帮我周全人情世故,但求你别做个惹祸精。那顾姑娘即便从前是乡下最破落的丫头,如今也翻身成了半只凤凰了。你在外头对人家好生恭敬一些,多捧一捧也不要紧,你丈夫的官帽戴得不易!”

可,那就是个黄毛丫头啊。李氏心里有些不甘,却终究不敢嘀咕出口,又唯恐丈夫再发火,连忙哄道:“我知错了,往后再不会有下回了。今日权当大人替我受了责罚,往后我拿那位顾姑娘好生供着。公主若是看她不顺眼,我也不会贸然出头,安生装听不见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柏世明见李氏被自己训得灰头土脸的,远处的下人也时不时往里头探头探脑,一时也心软下来。“说到底也不能完全怨你,也是我自己落了把柄在太傅大人手里。看来渭北一事,果然太傅大人盯得很紧。众人都说太傅大人是想向渭北求和,我看倒是不可能。”

“不说皇帝也因为渭北的事斥责太傅大人了吗?怎么太傅大人还炽手可热的。”李氏小声低估道。

“住口!”柏世明忍不住又瞪了妻子一眼。果然朝政上的事自己与她说了也是没用,堪比对牛弹琴。他叹口气,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只要记着我今日的嘱咐就行了。”

李氏恹恹点了点头,低头瞧见自己这身衣裳想起顾轻幼,忽觉自己傻气,好端端的跟一个年轻丫头学什么穿衣打扮,不由得瘪了瘪嘴,索性去换衣服了。

是夜,晚淮带来了一封顾医士的信。一如既往,义父的信没什么要紧的内容,除了说一些好吃好玩的地方,再就是讲一讲近来遇见的疑难杂症。其实顾轻幼对医术没太大兴趣,只是耳濡目染学了些,谈不上传承衣钵。

另外谈起的一件事是,义父说从前的常州守备高璟林已经擢升,如今似乎担着什么誉州骑都尉之职。看到这儿,顾轻幼想起来了,之前自己与义父曾受邀在常州守备府上的某处庄子住过一段时间,帮高府大小姐高璃月调理气喘之病。果然,再往后看,义父便是要自己再送些平喘的药过去,听说是药用没了,正在四处寻。

药不难得,方子自己也有,顾轻幼记下了这事,赶在春狩出门前抓好了几副药送了过去。

因为要出门,所以罗管事特意叫伺候惯了的素玉也跟着,又另外寻了知根底的小丫头,没想到是那位陆厨娘的女儿,名字叫晓夏。

“姑娘可要给这小丫头改名字吗?”罗管事垂眸问顾轻幼。

“你想改名字吗?”顾轻幼抬头去看晓夏。

“不想。”晓夏利落答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罗管事无奈摇摇头,心想自己合该给顾姑娘寻一个调教好的丫头,也不至于这般无礼,偏偏大人不同意,非说寻常丫头就好。

晓夏的性子跟陆厨娘倒是很像,紧锣密鼓地伺候顾轻幼上了马车,便开始跟她讲起了府里的趣事。顾轻幼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但因为身子不适有些晕车,因此总算能解乏,便听她叽叽喳喳地聊。

讲的竟然是云俏和孙姑姑的事。原来那孙氏自从入了庄子,仗着是从府里出来的人,自家闺女又是管事,经常对庄子上那些户头们吆五喝六的,浑然不把下头人当人看。原本从入冬到开春,户头们都有两月的时间歇息,可孙氏却只肯让大伙歇了过年的十来天,旁的时候不是让人开垦荒地,便是让人想法子凑贺礼,然后自己送到太傅府来孝敬。

这也就罢了,原本每年户头们能赚三四十两银子,可这年冬天过年的时候,孙氏竟给每户只发了十五两。大伙一打听,才知道剩下的钱都被孙氏用来给云俏添置嫁妆了。有户头家贫子女多,十五两银子自然不够一年的花销,她便怂恿着人家索性把养不起的孩子卖到自己跟前当小丫鬟使。户头们气不过,又不敢来求太傅做主,便去央求过去的老管事。老管事倒也厉害,寻了隔壁庄子的管事,特意打听出在隔壁庄子上养病的一位贵公子来。据说那贵公子可是位正四品大员的儿子。

孙氏听说之后果然动了心,三天两头让云俏过去给人送药送吃的。果然一来二去二人勾搭到了一起,又一拍即合地宣布纳云俏为妾。孙氏喜得接连做了四五身衣服,又逼着户头们每家交了份子钱,之后之前办了几桌简单的酒席,便将云俏和嫁妆一道送了过去。

说到这,晓夏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故事没讲完,她便红着脸接着说。如此又过了半个月的功夫,孙氏才渐渐觉得不对劲,即便是养病的贵公子,过年总要回府吧。即便不回府,家人也总要来看看吧。她慌了手脚,

赶紧着人去四处打听,这才知道那隔壁庄子虽然曾属某位正四品大员,只不过这庄子早已被转手卖了。至于卖给谁,她只打听到是位贵人,年岁不大,估摸着尚未成婚。如此,这贵公子到底是哪来的?孙氏赶紧把云俏叫回来细问,云俏也没多想,只说这位公子看着贵气,可平时举手投足也就那么回事,一着急骂人的时候更是什么浑话都说。

孙氏这才觉得不对劲,又细细多问了一番,更觉得根本不是贵公子的做派。于是便把老管事叫来问。老管事倒也没瞒着,笑着说那贵公子其实是他的小儿子,倒是的确有些腿疾,所以素来不见人。孙氏听完脸都白了,站在那劈头盖脸便开始骂人,但老管事素来有人缘,孙氏又已经把人都得罪透了,故而竟没人肯帮着孙氏,都帮着老管事劝和。再加上这会云俏已经有了身孕,又对那位假扮公子的小子也有了些感情,便也跟着使大劲拦住了孙氏,总算没把事情闹大。

不过这件事之后,孙氏母女倒是彻底老实了。据说云俏如今正在庄子上养身子,孙氏经此一役也没了斗志,只等着抱外孙子。那老管事倒也是厚道人,生的儿子其实也不坏,二人对孙氏母女还算不错,后来特意还去补足了礼数,将云俏聘为了正室。

许是因为分散了注意力,顾轻幼果然觉得头没那么晕。晓夏坐在她跟前,见她神色尚好,笑着捧了一碟甜梅子给她,又问道:“若姑娘是云俏呢?您会怎么做?”

素玉默不作声地看了晓夏一眼。果然罗管事嘱咐得没错,这丫头的性子的确太过活泛了一些。不过,她也没拦着,因为罗管事还说了,要是这样的性子能哄顾姑娘高兴,那也成。

果然顾轻幼并不嫌烦,反而笑道:“我若是云俏,过得也是现在这样的日子啊。”

这两种日子怎么能一样呢?晓夏没明白,但容不得她再问,随着众人身子向前轻轻俯去,马车已然停了下来。外头很快有人跑过来传话,说是大人还在忙,请姑娘自行换了骑马装去马场。那边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戊字号大帐是归咱们太傅府的。

行程只有两日,但骑马装却做了三套。从大箱子里拿出来的时候,晓夏就开始纠结。一件是水袖百蝶穿花的肉桂粉缎裙,穿上后顿显腰身盈盈纤细,下头则配着一双收腿羊皮小靴。见这一套上身,素玉便替顾轻幼挽了挽月髻,用金雀发钗定住。

“太好看了。”晓夏眼巴巴道。“姑娘好像春日里的蜜桃。”

可惜水袖有点不方便。素玉不赞同。于是晓夏又翻出那套紧袖衣裳来,上身是月白色长枝花卉锦衣,腰身收得更紧,下身则是柔纱缎压着里头的浅蓝百褶裙,腰上搭着一抹穗带,轻轻垂下来,显得灵动可爱。这回素玉挽了流云髻,按照顾轻幼的要求,也不多做装饰,只用蓝松石蜜蜡的珠花点缀,又在耳畔串了两根银丝。

“这身也好看。”晓夏托着下巴坐在小几子上羡慕。“姑娘好像宝石蓝的景德瓷瓶里插着一朵白玉兰花苞。”

素玉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间却又想起当初顾轻幼初入府时的场景,烟柳色的短袄,双环髻上缠着不值钱的珊瑚串儿,脸色苍白,身子削弱。果真女大十八变,如今再看,顾姑娘竟不知何时出落得漂漂亮亮的。

两个小姑娘越看越喜欢,由不得顾轻幼抱怨腰身太紧,径直将人推了出去。

大帐一字排开,四面都用锦缎束住,中间有半截孩子高的栏杆隔着,既不耽误彼此说话,又多了几分庄重。自然,若觉得左右男子太多,亦可将锦缎放下,以作隔阂。远处,马场上四处扎着旌旗,显得热闹气派。一面山坡低些,是给女眷们跑马用的,里头不过是些小鹿小兔儿。另一面山高树密,正是男子们狩猎之用,略走深些,便能瞧见些凶猛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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