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他的脸,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随後娇声一笑:“我怎麽感觉不是嫁了个夫君,而是找了个爹爹。你总是说我小时候如何如何,现在如何如何,可我却不记得你小时候是怎麽样的。”
“这不公平。”
萧敛眼底尽是笑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深吻着身下人,手不住地在她身上游移,擡眼瞅着花颜染霞的柳茹萱:“你爹爹难道会这样?”
柳茹萱羞极,推搡了萧敛一把:“说的什麽混账话。不会,”她擡手掩住萧敛的眉眼,“以後别这麽说了。”
萧敛把她手拿开,俯身啃咬着雪颈,柳茹萱痛哼出声,手按在萧敛後脑勺上:“痛,你别这样。。。”
并未作理会,剥笋般层层将衣衫剥去,雪白的肌肤露于人前,寸寸啃食而下。待至肩颈,萧敛失神地看着肩上牙印。
柳茹萱忙起身,以衫挡身。萧敛坐近些,扯下衣衫,柔声道:“我看看。”
柳茹萱肌肤上星星点点都是啃咬之迹,噙着水汪汪的眼眸看着萧敛,听此,她往前挪了挪,略有些後怕道:“你别咬我。”
萧敛手从她的肌肤上划过:“这个伤疤,我就不找药膏祛了,留在这儿挺好的。”
“不要,女子身上有疤不好。”
“棠儿,听话。总归你这儿只有我一人能看到,我见着欢喜,留着便是。”
柳茹萱重又以衣衫遮体:“可我见着不欢喜,而且我又不是你的物件,为什麽要在我身上留记号?”
萧敛将她整个儿抱过来放在膝上:“留点记号,好让旁的男子知难而退,不好吗?今天好不容易来寻棠儿一次,棠儿说些我喜欢听的,可好?”
柳茹萱搂着他的肩,喃喃道:“可是你要做些棠儿喜欢的,我才会说些你喜欢听的。萧敛哥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认识?”
萧敛披了层外衫在她身上:“棠儿为何这麽说?”
玩弄着他腰间的玉坠,摇了摇头:“就是做了一个梦。”
低眸,他打趣道:“梦里你和我像现在这样相爱相守?”
她复又摇了摇头:“梦里你把我关在一个地牢里,然後我死了,萧敛哥哥也死了。”
萧敛听她这一番简略的话,笑出了声:“怎麽你我都死了,都是梦了,就不能好好活着。”
柳茹萱攀上他的脖颈:“毕竟这只是梦嘛,而且若棠儿犯了错,你肯定舍不得把我关到地牢。梦是假的,现在的你和我才是真的。”
萧敛在她耳侧亲了一口:“我自是舍不得把棠儿关到地牢。我们棠儿这般细皮嫩肉,我又怎麽舍得,只恨不得造一金屋,让你长长久久住在里头。”
他这一番话说得颇为动听,一惯平淡冷漠的凤眸中缱绻着无限柔情,眉宇间光华流转似拢着温和的月华。
柳茹萱在他怀中轻蹭着,手臂伸出,捏着他的鼻子:“先前不知,你还可以说这种情话。可你下次再咬我,我就不喜欢你了。”
“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棠儿自己。”
“君子贵在克己自持,你也应如此,有所欲亦要有所节制,否则与禽兽何异?”柳茹萱凝着萧敛,正儿八经地数落着。
萧敛听她这麽一板一眼地说着些大道理,并未听进她所说的话,只觉得有趣,像看着只猫儿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
捧着他的脸,用力挤着:“你别光顾着笑,听见了吗?”他这才含笑点了点头。
萧敛走後,海棠院重又恢复了平静。柳茹萱借着烛光,看着陈县令给的医书,看了足有一两个时辰。
而後小心翼翼地从屉中拿出一绣图,其上绣着鸳鸯海棠,只才绣了一半。连翘在旁边笑看着认真的柳茹萱:“世子若是知道棠娘肯为他花心思绣鸳鸯,定是笑开了花。”
柳茹萱莞尔一笑,眼眸低垂:“我也是第一次绣鸳鸯,以前都是花草,也不知他会不会喜欢。”纠缠至如今,这也便当做两人的离别之物罢。
她不恨他。只是她要离了他。
她把这花样递给连翘:“你看,好看吗?”连翘接过细细瞧了番,夸赞道:“棠娘的手艺都可以出师了,这绣工当真是精细。”
柳茹萱轻点了点她的眉心,笑骂道:“就你贫嘴。萧敛哥哥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他什麽都不缺,我就想着亲手做一样东西给他,只是略寒酸了些。”
“可绣以金线,却未免俗气。”
连翘摸了摸柳茹萱的手:“只要是棠娘送的,萧世子定是像宝贝一样供着的。”
不要他供着,他亦不会供着。柳茹萱轻扯嘴角,淡淡一笑,又凝神绣着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