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不已,那些在异国他乡的孤单,那些回来路上的不顺利,在此刻全部冲上大脑,天崩地裂。
“是谁?”听见潇潇哭,朝朝匆忙下楼,还没来得及确认木棉的真假,整个人就晕倒在地,是棉棉吗?真的是她吗?原来,她得营救没有问题……
“朝朝!”潇潇松开了拥抱的手,向朝朝奔去,而朝朝则是笑着晕得。
在见到木棉後,她终于取下了萦绕在心头的自责。
还没团圆多大会儿就出了这样的事,木棉帮潇潇把朝朝送进医院,接着又飞似地跑回了春华街。
“滴滴滴滴滴……”电子锁的密码没变,依然是木棉生日。
”木棉!”还没输完,木棉就被苏荷抱住:“呜呜呜。”
她泪水打湿了木棉颈窝,依然是那股熟悉的皂角香,所用洗衣液还是木棉在家时网购买得。
“木棉。”她力气很大,锁得木棉胳膊有些发麻,她抽出手来回抱苏荷:“是我苏荷,好久不见。”
两人抱了不知道多久,仿佛要抱到天荒地老。
“我真的回来了。”许久,木棉开始扒苏荷的手,八个月未见,她想看看苏荷,但苏荷抱着她的姿势纹丝不动。
虽然没说话,但木棉却能感受到她的每一滴泪。
这些泪一滴一滴地砸进木棉心里,她声音有些沙哑:“我想看看你好嘛?”
“……”苏荷默不作声,因为她这几个月都没护肤,导致现在的皮肤多了很多皱纹,皮肤蜡黄,浑身邋里邋遢。
害怕木棉嫌弃她,所以才迟迟不敢松手。
“苏荷,你什麽意思?老娘越过艰难险阻地回来,你给我搞这一套?”抱抱是很温暖,但苏荷不让木棉见她,木棉有点生气了。
可苏荷却好希望此时能有一个口罩,可以把她的脸遮起来。
“老婆……”她缓缓泄力,木棉仰望对上她那双有些灰白的眼睛,几乎是在瞬间知道了对方在担心什麽。
不由有些心酸,捧起苏荷脑袋来了一个深吻:“傻瓜。我爱你。”
“我也爱你。”这次苏荷没有再咬木棉,而是开始用小舌慢慢舔舐,虽然她还是没有学会亲吻,但没关系,木棉会。
她用舌头软软地在苏荷嘴里进攻,嘟囔着:“唔,你学着点。”
“你是真的木棉吗?”苏荷眼睛瞪得溜圆,她不享受这次接吻,而是近乎贪婪地盯着木棉继续流泪。
以为又是一场梦,梦醒了木棉就会消失。
"别哭了,咱俩领证去。"踮脚吃掉她脸上的泪珠,木棉履行着两人在爆炸前说好得约定。
只是两个人现在都灰头土脸的,尤其是木棉,她身上还穿着那件陪她漂洋过海的老破羽绒服,模样活脱脱像个丐帮帮主。
“现在不可以。”由于太久没说话,苏荷嗓音难听地像是在锯木头,仿佛说话功能都减退了。
木棉不可置信:“为什麽?我是什麽很贱的人吗?还是你出轨了?”
伤心于苏荷拒绝了她的结婚申请,木棉脸色立马变冷。
见状,苏荷再次自卑:“我现在太丑了。”她把脸侧过一旁,不想让木棉看她,却又想看木棉,只好用馀光偷瞄。
“你说什麽呢?”木棉掐苏荷那张满是干皮,一捏都直往下掉的脸,厉声道:“我现在就要结!现在不结以後也别结了。”
她双手叉腰,苏荷见她发火又开始啜泣:“老婆。我不想这样上镜,那样结婚证照片太丑了。”
“……”好吧,女孩子都爱美,木棉表示理解,发誓自己会把原先的那个苏荷好好养回来。
“你不想问我这些天去哪了吗?”拉着苏荷很皴很凉的手,木棉尝试给她暖热。
可苏荷却把手抽了出去反拉紧木棉:“我想。”
一边害怕听到木棉受苦,一边却又近乎受虐地想了解那段过去。
木棉被苏荷拉着进了卧室,这里还和她在时一模一样,二月里的天却还是冰丝床单:“那我就讲讲吧。”
“咳咳”木棉清了清嗓,但是她并没有痰,只是看许多大人物讲话前都会象征性地咳嗽两下,所以她也有样学样。
“我掉到海里後飘到了一个小镇,那里的人很高,语言不通,没有机场和警察,而且我也没有钱,索性在那里找了份工作。”提到这儿,木棉十分骄傲道:“你知道吗?我每个月工资可是两万多块钱呢。干了八个月才攒够了回家的钱,然後就坐飞机回来找你啦!”
在大概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後,木棉就在苏荷怀里蹭了蹭,而那些不好的曲折过程全都被她遮掩了过去。
因为苦难已经过去,她没必要再让苏荷难过。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把许云逼太紧了,所以她才会……”即便木棉已经尽量说得轻松,可苏荷还是心里一揪,她眼泪吧嗒吧嗒,仿佛一根爆了得消防栓。
木棉心疼地直皱眉:“诶呦,现在怎麽这麽爱哭?”
感觉苏荷现在特敏感,木棉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根本没法上床,干脆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洗香香吧!”
说干就干,她从衣柜里拿出两件情侣睡衣,苏荷却再次拒绝:“你洗吧老婆,我昨天刚洗得,我可以给你搓背。”
头一次拒绝木棉,她说话神色异常,匆匆进了浴室。
“给我站住。”木棉从苏荷开得浴室门里挤了进去,为什麽会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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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苏荷内心确实很自卑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