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麽?”云笙吃饱喝足,看着无故大笑的木棉狐疑,难不成大晚上鬼上身了?
察觉到自己笑出了声,木棉马上闭嘴。“呼——”烛火被风吹灭了两盏,懒得再去点灯熬油,木棉干脆合上书睡觉。
可她才刚闭上眼,就立马从床上跳起,开始在屋内各种翻找。
“你在找什麽?”云笙从背後出声,点上了两根蜡烛:“傻,不点灯就这样摸瞎找?”
“就你精行了吧?赶紧回你自己房间睡觉去。”明知她好心的木棉却总忍不住呛呛,现在她的《床第308式》不见了,那可是她最爱的一本啊!
木棉痛失所爱,捶胸顿足,等到第二天:“我的《床笫308式》没了,雨荷,你快去碧海阁再给我找一本一模一样的,我还没看完呢。”
她拍得床板闷响,被雨荷抓住了手,她劝阻:“大人,别拍了,这手疼啊,而且那书早就绝版了。”
她此话一出,木棉才真是天塌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拉屎拉到一半又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亦或是追得连载小说作者跑路。
看h书看到一半无疾而终,木棉气得要死却还是想不出,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偷了她的书!
练武场,天逐渐热了起来,正毒辣的日头下,武生正在拿小竹鞭敲打着云笙膝盖:“下盘稳住!”
她使得力道不轻,因为她深知“不打不成才”这一道理,而练武又从不是个轻而易举的事。
它需要人有坚定的意志,顽强的身体,以及勤劳的苦练,才能有最终那麽一丝丝成才的机会。
“是。”云笙汗簌簌落下,她已经咬牙坚持了一刻钟了,还有一刻钟,她就能去比天知吃午饭了。
“啧。”对武生体罚不满的木棉坐到青草地上,她看着云笙扎马步,用指甲百无聊赖地掐着草尖,觉着还没那日跑步的观赏性强。
小草被她齐刷刷地剃了头,而云笙见木棉来,马步一下子扎得更稳了,她孔雀开屏,木棉看了半天,觉着她今日练功很是认真,并没有昨日三位老师联合上奏的心不在焉。
“武生,你教学得讲究方法。”在武生再一次拿小竹鞭打云笙膝盖时,木棉终究提出了意见:“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但你也不能操之过急,云笙她还小,得慢慢激发,操之过急只能适得其反。行了,我看今日练得也差不多了,云笙,走,跟我吃饭去。”
她夺过武生手里的小竹鞭扔到一边,武生神情尴尬,糟糕,她怎麽忘了这书童是国师大人的相好呢?
“我还可以坚持。”云笙接过木棉从箱里拿出的汗巾擦汗,才不过训练两日,小脸就被太阳晒黑了不少。
擦汗得汗巾粗糙,麻布远不似那日的手帕一样柔软。
“云笙,咱们一起去四方街吃饭啊?我带你下馆子。”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木棉今日没束发,甚而一阵风吹过,有几缕粘在了云笙脖颈,弄得人心痒痒,宛若数跟丝线,既轻盈却又有存在感。
云笙用手去拨,把木棉拉到一旁:“这次去是就我们俩?还是带上雨荷?”
她避开雨荷,两人站在树荫底下,就剩雨荷一人站在太阳地,显得孤零零的:“咱们三个去。”木棉如常回答。
云笙撇嘴不满:“为什麽昨天是你们两人去,今天就是我们三人去,你也应该单独带我出去一次才对。”
她这话争风吃醋得厉害,可木棉在来时就和雨荷说好了,因此她十分干脆地拒绝:“不行,这次我已经和雨荷提前说好了。不然等下次吧,下次我再单独带你出去。”
被点燃了火药桶,云笙一下破防:“你什麽意思?是不是不想带我?不想带我就直说啊,还问我做什麽?整出这许多假惺惺的腔调来,与其这样,你干脆一开始就别说……”
话跟豌豆射手一样地吐出来,木棉光是听就已经应接不暇,而眼看着云笙还在不间断地输出,她转身就走:“你爱去不去。”
“我去。”云笙抓住她的衣袖跟上,木棉在心里暗骂云笙这人就是犯贱,早让她去她不去,你不让她去她就偏去。
不过,她好像知道该怎麽样拿捏云笙了,只要事事跟她反着来,她就会经不起那麽一激,最好摆出一副爱谁不谁的样子,效果更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白菜只要一文钱啦!”
“我家的萝卜水灵,你一尝就知道咯……”
白天集市的叫卖声则更加鱼龙混杂,此时正是该回家做中午饭的时候,买菜摊前围了一群人,而摊主见生意好,正吆喝着起劲。
说来,这还是云笙第一次来民间,三人步行前往一品居,路过了上次买绒花的摊子。只一眼,云笙就看到了那朵眼熟的桃子绒花,原来如此,怪不得雨荷近日总带那丑玩意。
嫉妒是滋生强制爱的温床……
云笙在摊前驻足,她出来本就不怎麽说话,木棉带着雨荷走了好远,才发现她不见。
“你知道云笙去哪了吗?”木棉问雨荷,而雨荷摇摇头,与其问她,国师大人还不如问路边的小黑犬,至少关系要比她和云笙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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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十七岁真是个好年纪[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