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动身。”将锦盒收起,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的队伍会出现内鬼。
远在北仓国的母妃知道了我俩情投意合,便在队伍里安插了眼线,而我浑然不知,只想着多年心愿即将成真,便一股脑地向前冲,眼看着云笙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我举剑朝云笙劈去,还不忘送她一句忠言:“为爱犯蠢,犯蠢的人不会有什麽好下场。”
许是我和云笙的经历实在实在太像,不由多说了两句,可我没曾想国师才是那个最大的蠢人!
她居然用自己的命去换云笙的命!天底下再也没有像她这样的蠢人了。
蠢就蠢吧,还非得当着雨荷的面,这下我真是慌了。
等回过头时,雨荷正浑身是血地倒在槐花树下。
“雨荷……”不敢去看她的眼神,刹那间我浑身的血液都仿佛逆流而上,几乎是瞬间扔下了手中的剑,我不想再顾什麽皇权名利,只想不顾一切地奔到雨荷身边。
为此,我甚至放弃了对云笙的补刀,可云笙竟然选择了自我了结,和国师殉情!
蠢人,都是蠢人,一群蠢人!
“皇女,您快跑吧,那女人现在已经毫无利用价值,她只会拖累您啊!”
云笙的援兵赶到,我就知道这女人给自己留有後手,可我此时却顾不了其他,哪怕身上中了火箭,也只想跑到雨荷身边解释。
可解释什麽呢?解释我是怎麽样骗她,解释我是怎麽样利用她吗?
我不知道,直到被雨荷刺了一箭,意识才有些回笼,可一切都已经晚了,来不及了,错过了……
没错,雨荷也是个蠢人,可我却爱上了这个蠢人。
“来不及了!快撤退!带三皇女回北仓!”
人生头一次的伤感悲秋被人打断,我被手下偷袭打晕扛回了北仓,待醒来时,头疼了一瞬,可惜却并不是失忆。
“皇儿,你还好吧。”
在我这些年的操纵下,母妃已经位列四妃,我们在北仓国的地位远胜从前,她也逐渐有了些掌权用人之范。
我对上她担忧但更多是愧疚的双眼,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幕後之人是谁,却也没说什麽。
“没事。”
时隔多年回到北仓,经太医疗养两天的我生龙活虎,不仅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更用心地谋划起了皇位。
因为以我这个非人的冷血动物思想来说,既然我已经失去了雨荷,就总得拿点其他东西来补偿这一次的损失,而眼下,皇位就是我最好的补剂。
“动手吧。”
几乎是和云笙谋反的同一日,我们俩分别血洗了南北皇宫,又分别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行动上近乎重叠,可唯一不一样的是木棉居然复活了。
凭什麽?
凭什麽在那场大战里死得只有雨荷?凭什麽她木棉可以复活?
不公平,这不公平。
所以当我听到木棉复活的消息时,几乎是瞬间放弃了对其他国家的掠夺,转而对南仓发起了战争。
“皇儿,你歇歇吧,这样身体会累垮的。”当我骑上战马再一次出征,母亲终是察觉出了我的不对。
“你是不是在怪额娘杀了雨荷?”她将我拦下,承认自己对雨荷的行径。
“那个贱奴究竟有哪点好?一介贱奴也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她张嘴一个贱奴闭嘴一个贱奴,我觉得自己已经给足她作为母亲的面子了。
“来人,把王盼发配月山寺为国苦修,终身不得出。”
王盼,是我母亲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