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溪看向江月,见她不似说笑的点了点头后,苏云溪倒是有些意外,不过闻言倒是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现在最应该担心的还是自己。
“溪儿最近可有做什么奇怪的梦?”为了让苏云溪放松警惕,容琳只能东拉西扯的聊天。
不过这话倒是将苏云溪问住了,她不知道容琳是什么意思,斟酌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就见坐在对面的惠妃咯咯笑道:“没想到姐姐还信这个呀?”
她捂着嘴,杏眼弯弯,“不过姐姐这么一说,惹得妹妹也有些好奇了。从前总是听人说梦见猛兽怀的就是儿子,梦见鲜花怀的就是女儿,不知道晋王妃梦见了什么?”
原是问胎梦吗?
苏云溪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主要是因为活了两世也没人问过她胎梦的事情,如今被突然问起,她仔细回想一番,上一世怀孕时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好像是有做过美好的梦,可这一世,只要她闭上眼睛就总能梦见父兄惨死在乱葬岗的画面。
除去有时候破天荒的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香甜之外,好像还真没做过什么胎梦。
她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许是月份还小吧,目前还没做过有关的梦。”
若是熟悉的人,她可能会编一个美好的梦提前预示一下妙儿的女孩儿身份,但容琳和惠妃嘛这两个一个笑里藏刀,一个不知底细,她也不敢多说啊。
“不急,有些人临产时才会做梦呢,到时候你要是做了什么好玩儿的胎梦可一定要告诉我们呀。”惠妃笑着说道。
容琳也跟着点头,但心中想的却是她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说不定压根都没机会做什么胎梦。
她不过随口一提,也不知道这个小贱人搅和个什么劲儿,真是看着就来气。
几人又扯东扯西的聊了半天,期间河露走到了苏云溪身后,苏云溪端起茶盏不动神色的看了过去,却见她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苏云溪正愁该怎么知道河露的消息时,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清绿就走到了容琳的身后,伏在她耳边不知说什么之后,容琳的挂着的笑容突然就收了起来。
但见苏云溪看着她之后,她又重新挂上了笑脸,“这偌大的后宫总有些事让人头疼,还是溪儿你好,姨母听说晋王都不让管后院的腌臜事,可是咱们女人啊,到底还是手头有事做才行,不然容易胡思乱想。”
苏云溪听出了她的意思,无非就说炫耀自己的权利,顺带贬低一下她这个晋王妃空有头衔却无实权,但她却仍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的谦卑,“娘娘教训的是,溪儿回去就改。”
“瞧你这孩子,姨母跟你说几句贴心话,又不是训你。”容琳皮笑肉不笑,她想起方才清绿说温太医突然被贤妃宫里请走了,她就来气。
这宫里能诊出腹中胎儿月份大小的处了张太医,便就只有昨日刚入太医院的温太医了。
她早就听闻张太医和晋王府已经有了关联,此人便是不能信了。可如今温太医被请走……难不成今日就让她轻而易举的离宫?
不行,她必须得想个办法。
“你跟惠妃娘娘先聊着,姨母去后面看看。”
“好。”苏云溪乖巧的点头,容琳一走,清绿也借着添茶跟她交代了方才之事。
当苏云溪听到太医院新来了个没听说过的温太医之后,她瞬间变了脸色,也明白了为何方才河露那般表情。
虽说她进宫之前已经吃了燕婉姐姐特制的药物,但因为燕婉姐姐说这个药物只能在体内让脉搏紊乱最多两个时辰,所以她是快到宫门口才吃的,压根都没机会找个府医先来号号脉,所以心里多少是有点担忧。
不过听河露说温太医被贤妃叫走之后,她刚想松一口气,却见河露脸色未变,依旧一脸的凝重,她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不由的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晋王妃可是哪里不适?”惠妃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苏云溪的脸,自然没错过她脸上的神情变化。
见她突然脸色惨白,嘴上虽关切,但心中却是有了算计。
看来这晋王妃也并非传闻中那般花痴蠢笨。
果然,她就知道这一趟肯定能看到诸多好戏,即便储秀宫这位装的有多好,她一个底下上来的,她什么人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呵呵,她倒是要看看,这姨母和外甥女今日谁会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