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雅边吃边说,说到精彩处甚至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苏云溪通过她绘声绘色的描述才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惠妃原名叫惠儿,说起来还是一个秀女,本来要是家里不出事的话她或许能凭着那容貌提前受尽恩宠。
可谁知道就在她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可以面圣时,父亲却因为贪墨被流放,她也就被顺势剥夺了面圣的机会。
然而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与圣上无缘,谁知道却被重病的皇后看中,并且告诉她会给她安排机会靠近圣上。
怎知她前脚刚踏进皇后的栖凤宫,甚至还没来得及见皇后一面,就先听到了皇后的死讯,接着就被遗忘在了一边,直到皇后出殡后才得了一个洒扫宫女的职位。
原本后来是可以被放出宫的,但她因为全家都被流放,也无家可归,只能无奈跟几个同样没有去处的宫女留在皇后宫里,这些年在容琳掌权下过的也十分艰辛。
可就在前段日子,圣上不知道突然怎么想起了要来皇后宫里走走,结果一眼就看见了长相与苏云溪……准确的说与苏云溪的娘亲容琅有六七分相似的惠儿,当夜便在皇后宫里临幸了她,隔天就封了淑容,搬到了容琳的储秀宫。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惠儿几乎夜夜承宠,位份一升再升,短短半个月就成了惠妃。
但因为世人不知道容琅,只知道苏云溪,而这个惠妃毕竟是跟晋王的晋王妃苏云溪有几分相似。
宇文乾到底还是要脸面的,怕被外人看见误以为自己觊觎自己的儿媳妇,是以,即便惠妃在后宫一路升迁如履平地,但出了后宫,却鲜少有人知道后宫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宇文雅说,便是叶相也说不定丝毫不知。
而惠妃之前还沾沾自喜,可后来慢慢的也从别处听到了自己与苏云溪相似之事,所以才有了今日那一出巧遇。
不过她带着什么目的苏云溪就不知道了。
总之,她在同情这位像金丝雀一样圈在这一方后宫的惠妃之外,也在心里告诫自己,日后见了她一定要绕道而行,且不可发生什么冲突。
她估摸着,惠妃对她应该是没什么好感的,毕竟谁都不愿意做替身。
但她又不能去恨苏云溪早已仙逝的母亲,便只能将不满对准了苏云溪,不过想起她在储秀宫门前,双眼中的不甘,苏云溪还是十分不解。
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即便是不被前朝所知,但到底这辈子也会衣食无忧了,所以她到底缘何不甘心?
苏云溪想不明白,但她也没机会多想了。
因为她两世的死对头叶若悠竟然来了。
听闻她来,不止苏云溪,就连宇文雅也一脸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她来做什么?”
“去告诉她,就说本宫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公主竟然这般嫌弃悠悠吗?”
怎料宇文雅话都未说完,那位被嫌弃的人竟然就直接出现在了寝殿门口,一脸委屈的走了进来,仿佛没看见苏云溪一般走到宇文雅的面前,泪眼汪汪的抓住了她的手。
“公主一定是怨悠悠这段时间没有来看你对不对?”叶若悠旁若无人的拉着宇文雅声泪俱下,“悠悠也很想念公主,只是悠悠被人陷害出了那样的事,到底是无颜再面对公主……”
“那你今日干嘛来找我!”
苏云溪没想到宇文雅翻脸翻的如此干脆。
只见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掏出怀中的锦帕将手里里外外的擦的十分仔细,擦完之后竟将锦帕直接扔到了地上,显然是不打算要了。
此举将对叶若悠的嫌弃表现的林凌尽致。
叶若悠都没想到宇文雅竟然这般翻脸不认识,哭都忘了哭了,颤抖着手指向宇文雅,“你……你……”
“本宫实话告诉你吧,本宫从未拿你当过朋友,从前与你交好不过就是看着你父亲是叶相,你亦有可能坐上太子妃之位,可如今……”宇文雅上下打量着叶若悠,语气满是不屑,“一个侧妃而已,竟敢不经通传就闯进本宫寝宫,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来人!给我把这个没规矩的赶出去,顺便告诉二皇兄一声,让他管好自己的女人!”
看着叶若悠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 ,苏云溪重活一世,从未有过这么解气的时候,看宇文雅自然是更加顺眼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