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雁嗯一声:“我自己其实还好,但他不好受,老觉得我在家从不受气,光在老周家受委屈了。”
她说完这句自己笑:“怪不得我们办公室的人都说,结婚之后就会开始说婆家坏话。”
这怎么能叫坏话,吴会芳:“你们家人口简单,谁家没有这些事,我们还书香世家呢,读书人家里也是一筐子烂果儿。”
明明不该笑的,罗雁没憋住,接着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从午饭前聊到开席前。
午饭是周维方带回来的,四个人一起吃。
吃过饭他又出去一趟,四点的时候才接上三个人去酒店。
老周家有名有姓的亲戚都在这了,罗雁挨个敬茶改口,也给小朋友们都发了红包。
周玉瑶家的虎头见过小舅妈最多次,不见外地赖着她要抱。
罗雁今天穿这件旗袍是什么事都干不了,只能摸摸他的脑袋:“下次好不好?”
虎头立刻就要耍赖,被他妈一把薅走。
周玉瑶:“你别给我找揍我跟你讲。”
罗雁跟她们姐妹来往最多,问起:“姐夫今天值班吗?”
这个旷日持久的严打,累得各派出所的人没日没夜。
周玉瑶解释:“我让他下班就过来,实在请不了假。”
两人稍微聊几句,就要去门口迎宾了。
两家的酒席是一起办的,罗雁看到家里人就朝他们小跑,周维方怕她摔倒,在边上小心翼翼地护着:“慢点慢点,你这个迈不开腿。”
罗雁跑得磕磕巴巴的,跟妈妈说:“好看是好看,下次不穿了。”
这孩子,刘银凤:“本来就是结婚才穿的。”
那说下次是不太合适,罗雁捂着嘴眼睛滴溜溜地转。
罗鸿看妹妹缓过劲来,心里还是松口气的,不过逗她:“呀,哭包好了这是?”
罗雁向来供认不讳,仰着脸:“我就是爱哭!”
倒叫罗鸿语塞,朝着发小无奈道:“看看我前二十几年过的什么日子吧。”
周维方铿锵有力道:“好日子。”
就不该跟他说这话,罗鸿刚要翻个白眼,注意到认识的人,提醒道:“爸,我刘叔来了。”
五点开始,客人们陆陆续续都来了。
罗雁摆着笑脸迎接,一晚上几乎都是这个表情,连周维方喝多了都没叫她有任何的变化。
她到后面纯粹是脸僵了,送客后拍拍自己的脸。
周维方半是酒醉半是撒娇地靠着老婆,但从他还能站着这件事来看,装的成分大一点。
倒是罗鸿替发小挡了不少,着实是醉得像烂泥,被两个表哥一左一右地拽着。
刘银凤看女儿担心的样子,说:“我们没事,你们怎么回去?”
罗雁:“周维方今天是定了一天的车,师傅还在楼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