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俞言星震惊地睁大眼,人一下精神了,他左手摸海豚,右手举起章鱼凑到脸边,“小九你是怎么出来的?”
精神体跑出精神域一般需要主人允许,俞言星不记得自己放出过章鱼。
是他做梦时不小心放出了章鱼?还是齐咎能连接上章鱼了?
“嘶嘶!”章鱼不会说话,用触手摸俞言星的脸。
俞言星下床,顾不上床上呜呜叫求摸的海豚,捧着章鱼就跑出主卧找齐咎。
“齐咎你在哪?章鱼是你放出来的吗?”俞言星连声喊。
客厅窗户大开,今天阳光好,阳台上晾晒的床单蒙上了一层金光。
看见床单,酒后记忆复苏,想起床单为什么要洗,俞言星脸有些热,喊齐咎的声音都变小了,“齐咎。”
“怎么了?言星饿了吗?饭马上就好。”齐咎绕过床单,从阳台走进客厅,手里拿着光脑,耳朵上还塞着耳机,似乎在和人通讯。
俞言星伸直手臂,将章鱼捧到齐咎面前,一脸期待,“齐咎,你现在能连接小九了?”
“是的,多亏我们言星昨天努力。”齐咎眯起眼笑,按了按光脑,切断麦克风,才走过来搂住俞言星。
昨晚激烈运动后,他给俞言星重新洗了个澡,擦了药再换上柔软的睡衣。
现在俞言星穿着戴尾巴的纯白睡衣,一头长到下巴的短发乱蓬蓬,后脑勺翘起几根呆毛,配上睡眠不足导致的淡淡黑眼圈及苍白脸色,像绘本里呆呆的小鬼。
齐咎没忍住凑近亲了亲俞言星的脸,“言星,昨晚还有一个惊喜,你再猜猜。”
还没洗漱,俞言星不喜欢过近的接触,他推开齐咎,眼珠转了转,说:“你的精神力等级不减反增?”
“再想一个,虽然这个也是。”齐咎伸手理了理俞言星的头发,见俞言星苦苦思索,他给出提示:“和我们的以前有关。”
听到这个提示,答案呼之欲出,俞言星不可置信地抓住齐咎的手,眼里水光波动,“齐咎,你恢复记忆了?”
“对,和小九连上后,我的精神域重新建构,记忆莫名恢复了。”齐咎神情温柔地点点头,见俞言星一副要哭的样子,他故意逗俞言星:“言星,怎么现在还叫我全名,以前是怎么叫我的?离开我两年,就全都忘记了吗?”
俞言星喉咙哽咽,索性不说话,将章鱼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搂住齐咎肩膀,埋进齐咎衣领里闻茉莉味。
他早就不抱齐咎会恢复记忆的希望,对他来说,齐咎就是齐咎,从前还是现在都不会改变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是齐咎失忆有他的缘故,他对这件事很愧疚。
“言星,你这样要我怎么和你算账?每次都用撒娇来赖账,不罚你,下次就还敢。趁我失忆逃跑,你是不是还认为自己特别为我着想?”
感受到睡衣衣领被温热的泪水润湿,齐咎无奈地拍了拍俞言星的背,他手中的光脑几次弹出信息,他都没功夫回。
昨晚他脑海中猛地闪过一连串画面,每个画面都少不了一个高冷漂亮青年的身影,当青年和眼前的俞言星重合,齐咎心里酸胀,盯着俞言星看了一夜。
是他想尽办法让俞言星变得柔软、爱撒娇、相信他,可俞言星如他所愿改变后,他没能保护好俞言星,俞言星被他的家人加倍刺伤了。
方才俞言星睡觉时,他正在处理算账以及今天拍婚纱照的事,怕吵到俞言星,特意戴上耳机去阳台打电话,又怕俞言星没有他会醒,放出章鱼和海豚陪俞言星睡。
俞言星起来找他时,他正在和父母通话。
两年前,他父母不止用不正规理由将俞言星赶出白塔,还擅自挪走了俞言星和他恋爱基金里的钱,害得俞言星身无分文。
甚至,他每年定期偷偷捐给福利院也被父母停了,同居的公寓被一扫而空,他们拼了命地抹除俞言星在他生命里留下的痕迹。
齐咎出离地愤怒,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替他做决定,尤其还涉及到俞言星,原先还想要父母道歉并接受俞言星,现在,他只想让父母赔偿俞言星,至于道歉和接受,俞言星不需要被任何人来接受。
婚纱照
俞言星皮肤薄,还没掉几滴眼泪,上眼皮连带眼尾就已经泛红。
“不哭了,昨天不是还吵着要拍婚纱照?你希望红着眼睛拍照吗?”齐咎摸了摸俞言星的头,哄道:“你现在去洗漱,我把早餐端出来,我们吃完就出发好不好?今天光线好,适合拍户外。”
俞言星点点头,却没有放开齐咎,抹去眼泪,仰起脸凑近齐咎的左耳,很轻地喊:“老公。”
“现在怎么会好好叫我了?”齐咎弹了弹俞言星额头,眼里洋溢着笑意,比落地窗外的金光还灿烂,“没见面的那两年就算了,我们重新确认关系,你还糊弄我,齐咎来齐咎短。”
老公是俞言星两年前最常喊出口的爱称,一开始,他还学其他谈恋爱的哨兵,把齐咎叫作宝贝,齐咎不愿意,说他有时把章鱼也叫宝贝。在齐咎的软磨硬泡下,他无奈答应私底下叫齐咎老公。
谈恋爱那两年里,老公越叫越顺口,但俞言星并不认同这个称呼,毕竟那时候他和齐咎没结婚,用老公称呼齐咎有些越界。
所以两年后齐咎失忆,再见面,他也很少叫齐咎老公,仅限于床上齐咎想多玩些花样时。
“我去洗漱了。”就算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夫,叫齐咎老公,俞言星的脸还是会发热,他垂着眼不敢看齐咎,往主卧的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