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幼时根基受损,体弱多病,常年于静峰休养,极少露面。
不曾想,今日竟能在此遇见她。
“是宁师姐!”
“二师姐!”
周围弟子纷纷行礼问好,语带敬重。
“她不是病着吗?怎么下山了?”
“是啊,二师姐身子不好还如此关心宗门事务。”
宁兮河对这些赞誉置若罔闻,只关切地转向云微,温言问道:“姑娘,你可曾受伤?”
云微对她知之甚少,只知其性柔善,却不想如此刚正,且眼中唯有眼前事,旁人赞誉浑如浮云。
她微微摇头,清冷道:“无碍,多谢。”
宁兮河见她无恙,这才对赵常胜正色道:“赵师弟,速去队尾,莫再滋扰。”
赵常胜脸色阵青阵白,在宁兮河目光逼视及周围弟子注视下,终究不敢造次,狠狠瞪了云微一眼,悻悻然挤出人群,隐入后方。
宁兮河这才对云微展颜一笑:“姑娘吉人天相,愿大比顺利。”言罢,不再多留,转身离去,青衫背影融入人群。
观她行事,不恋虚名,只问是非,只是这宗门之内,善念往往难持。
记下这份情分便好,云微想。
不必再有牵扯,前路漫漫,终究是各归其途,方为妥当。
终于轮到云微。
石亭门一关,喧嚣顿消,亭内仅一桌一椅,一位年轻的执事弟子坐于其后。
“烦请按规矩,先验过玉璧。”弟子头也未抬,例行公事。
云微依言上前,素手轻抬,覆于玉璧之上。
三年前她初参大比,掌覆玉璧时灵力未及收敛,便听“咔嚓”一响,玉璧裂作数片,引得父亲斥她“锋芒太露”。
那并非是训诫,而是忌惮。忌惮这连玉璧都承不住的力量,终有一日会挣脱他的掌控。
心念微动间,玉璧已微光流转,旋即一道刺目青光猛然冲天而起,直指云微根基之深厚,远超寻常修士。
执事弟子抬起头,惊呼出声:“这根基……!”
云微面色微滞。这鉴真玉璧竟能穿透她层层压制?看来残魂重塑,灵力控御终究是弱了,连这点收敛的功夫都做不周全。
这般异象,与她三年前毁璧之举虽有天壤之别,却已足够引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