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嗤笑,眼神冰冷:“你觉得,我们会信?你这谎撒得也太拙劣。”
无意中听到?
云微缓步上前,断尘剑出鞘,剑尖抵住赵铭咽喉,“此地偏僻,寻常弟子根本不会来此‘路过’。你这借口,骗得了谁?”
赵铭吓得几乎晕厥,涕泪横流:“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绝不外传!饶命啊!”
倘若此刻杀了他,必会立刻惊动吴长老,打草惊蛇;若不杀,留他回去报信,计划又会泄露。
云微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她不必杀他,倒是可以借用一下……他的身份。
“吴长老倒是心急。”她看向赵铭,语气平淡,却意味深长,“既然他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过来,我们若不加以利用,岂非辜负了他一番‘美意’?”
真相
谢青峰猛地从榻上坐起,额间冷汗涔涔。
梦中那双清冷的眸子如影随形,冰凉的剑锋刺穿了他的胸膛。
云微一身白衣站在他面前,声音冰冷:“父亲,这一剑,是为母亲。”
他环顾四周,寝殿内烛火摇曳,幔帐低垂,并无那道索命的身影。
可那梦太过真实了……自云微伏诛后,他从未有过如此失态之时。
那孽障明明已经神形俱灭,为何还会夜夜入梦?
他起身更衣,步入凌云正殿,于主位坐下,指节轻叩扶手,一道灵光自他指尖没入殿中央的传讯法阵。
不多时,殿外传来脚步声,四位长老鱼贯而入,唯独不见吴长老。
“吴长老何在?”谢青峰眉头紧蹙,“本座交予他一项密令,命他暗中看住无名。若她试图进入寒魄渊,吴长老会立即禀报。如今他未曾示警,想必……”
王长老上前一步,神色肃穆:“宗主不必多虑,吴长老携有宗门传讯玉符,若真遇凶险,必当碎裂示警。”
他话锋一转,语带劝荐之意:“此次宗门大比,澜忱表现极佳。如今云微已逝,少宗主之位空悬日久……澜忱既有此能,又有此德,宗主也该早定此事。”
闻言,其余两位长老亦是点头附和。
唯有段长老垂眸沉默片刻,抬眼时语气带着几分迟疑:“此时提立少宗主,会不会显得太过仓促?”
谢青峰目光缓缓转了一圈,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才慢悠悠开口:“云微刚除,他就离了宗门。如今回来,身边就多了个来历不明、却偏偏剑术卓绝的‘无名’……”
下首的一位长老迟疑着拱手提议:“宗主,既然此事疑点皆系于澜忱身上,何不直接将他传唤至殿前,当面对质?也免得我等在此凭空猜测,徒生嫌隙。”
半个时辰前,吴长老居所。
他看着掌心那道微微震颤后归于沉寂的传讯玉符,正是宗主召他前往议事的信号。
吴长老皱了皱眉,将玉符掷于案上,并未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