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崔锦心形容憔悴,原本华美的衣裙沾了污渍,松散地裹在身上。
短短几日,曾经富态的章嬷嬷已瘦得脱了形,脸上青紫交加,新伤叠着旧伤,嘴角还挂着血沫。
章嬷嬷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次伸出手,拼命去够崔锦心,“小姐……救救老奴,老奴受不住了。”
崔锦心看着那只沾满泥污血垢、指甲断裂的手伸过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猛地别过脸,声音尖利而冰冷,带着刻骨的嫌弃和怨毒:“滚开!别用你的脏手对着我!”
她从怀里掏出帕子,反复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仿佛要搓掉一层皮,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受不住?你活该!若不是你这老刁奴贪得无厌,昧下那一千两,事情怎会败露至此?安心那个贱人怎会有机会翻身?我又怎会……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因恐惧和怨恨而扭曲,“都是你!都是你这老货办事不利,连累了我!你现在倒有脸来求我?你怎么不去死!”
崔锦心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章嬷嬷捅个七穿八穴。
章嬷嬷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难以置信地看着昔日视若珍宝、百般呵护的小姐。
那冰冷刺骨的话语,比身上的伤痛更让她心寒如冰窟,她嘴唇哆嗦着,眼中的哀求渐渐被一种死灰般的绝望取代。
崔锦心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恐惧——回京后面对崔国公夫妇的恐惧。
她巴不得章嬷嬷立刻死掉!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才能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这个“胆大包天、背主行事”的老奴身上!
她甚至盼着黑衣人“失手”!
而在章嬷嬷牢房的角落里,还缩着一个人……何花。
今日她“休班!”
挨打的是章嬷嬷,她缩在角落里既兴奋又害怕。
刚刚结束一场“例行公事”的殴打。
几个蒙面黑衣人大摇大摆地从牢房里走出,脚步声在空旷牢廊回荡。
他们经过魏县令藏身的阴影处时,领头者随手抛出一个白瓷小瓶,声音冰冷:“老规矩,别死了。”
魏县令于阴影中敏捷地接住药瓶,入手冰凉。
他望着黑衣人消失在甬道尽头,疲惫地深深叹了口气,指腹摩挲着光滑的瓶身,低声自语,带着浓浓的后怕与无奈,“唉……那位爷,还真是……变着法子折腾人。”
他揉了揉眉心,连日来的精神紧绷让他眼下乌青浓重。
他虽知楚洛宸手下有分寸,也留下了价值不菲的伤药,但看着章嬷嬷那日渐衰败的模样,每次棍棒加身,他都心惊肉跳,生怕下一刻就咽了气。
这可是关键人证,若真死在押解进京的路上,或者牢里,他这顶乌纱帽和项上人头,都不保了。
这日子,真真是寝食难安,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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