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露满意,连赞数声“肱股之臣”、“贤卿”、“能臣”。
在一片看似“感恩戴德”的气氛中,崔国公听得皇帝沉吟道:“明日……罢了,后日,让锦心进宫来,伺候笔墨吧。”
“臣,遵旨。”崔国公躬身领命,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决绝寒光。
他忽又上前半步,压低声线,“陛下,北疆鞑靼之事,臣恐拖延日久,恐生变故啊……”
皇帝眉头微蹙,显有迟疑:“操之过急,行而未果。”
崔国公目光沉凝,斩钉截铁:“陛下,兵贵神!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个时辰后,一封盖着天子信玺、措辞更为急迫的密信,被快马送出宫门。
然这信使未出京城十里,便在僻静官道被人无声无息地截下。
密信旋即转入暗流,很快呈至国丈郑方敬的书案之上。
两日后,崔国公府内院。
崔锦心强忍着肋骨剧痛,任由侍女搀扶起身,对镜梳妆。
冷汗不断从她额角渗出,浸湿鬓,中衣之下,未消的青紫痕迹依旧触目惊心。
“锦心,要不……今日便称病不去吧?”柳云娘看着她惨白脸色和微颤的手指,眼眶又红了,“你的身子实在经不起再一次……”
若皇帝再如上次那般毫无怜惜……她只怕女儿性命难保。
“母亲,皇命难违。”崔锦心摇头,每一下细微动作都牵扯着肋下的伤处,疼得她指尖颤。她执起螺黛,细细描摹,为自己勾勒出一个弱不胜衣、楚楚可怜的病西施妆,“这般模样……方才更能惹陛下怜惜。”
她深知,男人总是喜欢看女人被他征伐后,落花半残的模样和却不得不依附他们的姿态,来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与兽欲,那是彰显他们权力与征服的勋章。
她要利用这身伤,换取更多。
柳云娘见她疼得实在厉害,心如刀割,终究忍不住,再次跑去漱玉轩,舍下脸面求安心的止疼药。
安心正闲来无事,便随她过来一看。
见到正忍痛梳妆、力求妆容完美的崔锦心,她挑挑眉,一句评价脱口而出:“倒是敬业。”
崔锦心听懂了她话中的讥诮,眼中闪过一丝难堪,面上却扬起惯有的倨傲:“你抢了我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又如何?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我走到了更高处。”
安心耸耸肩,淡然一笑:“天恩难测,福祸相依。”
崔锦心却认定她是故作轻松,实则恨的咬牙切齿,冷笑道:“那咱们便拭目以待,看谁,才是福泽深厚的那一个!”
安心冷嗤一声,目光转向柳云娘:“我看她心气足得很,这口气,撑得住。”说罢,转身便走,干脆利落。
然而,崔锦心终究没能等来接她入宫的那顶软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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