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臣双手抱臂,瘫在地上瑟瑟抖。
刚才他只是随意附和了两句,并未言明立场,顶多算是墙头草,罪不至死吧。
太后与镇北王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
陈泠眸光亮,露出一丝崇拜。
“当狗后又不甘心只当狗,想反咬主子一口,前蹄抬起想当人,结果呢,被人釜底抽薪,直接砍了后蹄。”
说着看了一眼后蹄……太子后槽牙都咬碎了,可如今,他敢怒不敢言。
“一场狗咬狗的大戏,过瘾啊,报应啊!”
太后:“……”
这孩子,怎么说皇帝也是他爹,怎就能骂他是……狗呢。
楚洛宸似乎觉察出太后微妙的情绪变化,及时改正,“一场畜生撕狗的大戏!”
太后:“……”
镇北王:“……”
众臣:“……”
皇后死死盯着楚洛宸,眸光一寸一寸的巡梭在他那张让她嫉妒的脸上,倏地冷笑出声,“哈哈,若是浮萍那个贱人知道你如此孝顺,不知会不会高兴的从地狱爬出来,哈哈。”
她折磨楚洛宸这么久,自然知道刀扎在哪里才痛。
果然,楚洛宸眸心一颤,唇边扬起的讥讽弧度,缓缓落下。
皇后挑眉,冷笑声更大:“一个下贱的宫女,用下作的手段爬上龙床,生下一个卑贱的孽种,也配站在我面前,叫我母妃。”
楚洛宸的生母是皇后宫里的婢女,因为貌美,没少受皇后折磨,每日干着最累的活计,挨着最重的罚。
那时皇后还不是皇后,是淑妃,那日她为了留住皇帝,给皇帝用了催情香,皇帝却不愿留在她宫里,出了宫门,碰到了跪在甬道上的浮萍,看到她的容貌,强占了她。
第二日,又是一顿毒打,还被灌了红花,可是十个月后,浮萍还是生下了楚洛宸。
浮萍是皇后宫里的人,皇帝就把楚洛宸交给皇后抚养,皇后千般不愿万般不舍还是留下了他。
可也把心中的怨毒都泄在母子身上,生产后不久的浮萍,受不住皇后的折磨死了。
尸身还是彼时的皇后楚婉茹,让人收殓入葬的,还追封了贵人,让她死后得以有香火祀奉。
“你的命还真是硬啊,一碗红花没打下你来,生下来后更是无论本宫怎么折磨你,挨饿受冻,下毒,毁容,刺杀,你都活了下来……贱命好养活,是真的。”
“这么说,你认了!”楚洛宸听完她的话,反而出奇的平静,“认了谋害我母亲与我的罪名。”
“本宫敢作敢当,认了又如何,你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皇后面孔逐渐疯癫,太子呼喊她,企图让她回神,却无济于事。
“原本本宫快成功了,就快弄死你了,谁知,楚婉茹那个贱人竟然横插一脚,收养了你,整日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假惺惺的本宫看了就厌烦,偏偏陛下夸她心善,说你被她养的很好,哈哈……贱人,该死的贱人。”
皇后仿佛陷入回忆,面目狰狞可怖。
“她一个前朝后裔,一个心里藏着别的男人的荡妇,凭什么登上凤位,明明本宫先认识的陛下,明明本宫对他痴心一片,先生下皇子,陛下却被她勾了心魂,嘴上说把她当成棋子,眼神却骗不了人,明明心里眼里却全是她,哪怕最后楚家没了,她被废后,本宫也只能成为继后,她事事都要强压本宫一头,所以本宫不光让你死,更要让她死!”
听到这,楚洛宸身上的杀意再也抑制不住,袖中剥皮小刀滑落手中,骨子里嗜血与疯狂拼命的叫嚣。
“楚洛宸!”手腕被镇北王扯住,“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