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任他摆布,不由得想,这小子得是多看重那个人啊。
老板接了个电话,似乎是他约见面那个人到了,他一边冲电话里说,一边对林霁挤眉弄眼的。
林霁摆摆手,让他快去忙。
他里面换了一套双排扣的复古黑色西装,冲着窗户拽拽自己的衣摆,心道,“这么穿似乎是更好看点。”
他站起身,要给乌锐打电话,却突然听见不远处,发出呲呲的火星声音。
林霁瞬间浑身发紧。
他突然抬头,眼前是一片白色火光。
林霁手突然抖了起来,像是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的一场爆炸,让林霁走入了最暗无天日的时光。
同样是天台,同样的白光,耳边同样的砰砰爆炸声。
可这次不一样了。
一捧金银色的火光蓦然窜至半空,随即炸开,银白和流金在交织,冷冽皎洁,像是液态的星辰,光芒辉煌。
金银色的花火在咫尺绽放,震耳欲聋中的爆裂声这次却没有带来令人肝胆俱裂的危险,没有带来痛彻心扉的诀别。
现在,璀璨烟花后,立着一个修长的背影。
听到林霁推开门,他转过身,迎了过来。
乌锐今天穿得也很帅,羊毛大衣的轮廓裁剪挺括,并不过分紧绷,内里是一套和林霁款式相仿的复古西装,烟花给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整个人温润生光。
很难想象,基地原本最精锐的尖刀,身上的带着淬过血火后的戾气,也能有这样柔软的时候。
他站在天台上,看着他的爱人一步步向他走来,乌锐牵起林霁的手,抽出方巾,擦擦他的脸,“别哭。”
林霁吸吸鼻子,轻轻拍了一下乌锐,声音哑哑的,“你真是的,搞这些干嘛。”
乌锐亲亲他冰凉的鼻尖,“因为我想让你幸福啊。”
乌锐从外衣兜里,拿出一个丝绒小盒,便要单膝跪地。
林霁忙拦了他一下,“你这早上刚刚拆夹板,可以吗?”
乌锐抬头,低声道,“没问题。我又没什么文化,写的求婚词很短的。”
林霁笑着,用手背揩了下眼泪,还是不放心,扶着他跪下。
天台,只有他们两个人,烟花,和清透的风。
不远处的落地窗拉着帘子,没有围观群众,这让林霁放松了些。
“我我”乌锐刚开了个头,突然万千感慨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嘴角撇了撇,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
林霁看他哭,刚停下的眼泪又决堤了,泪珠顺着他的脸颊静静滑落,林霁摸摸乌锐的脑袋,揉揉两个耳朵中间的那块地方,故意道,“你是忘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