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数不低,几?杯下去?,几?人就?晕晕乎乎的了。
糖厂的席面好,他们也要炫耀炫耀自家?的厉害之处,就?是同样的行业,才有这份比较之心呢。
于长海是话最密的,那普通的绵白糖,红糖,水果糖他都不惜的说,牛气哄哄地讲起了酒心糖。
“你、你们都没尝过,那、那糖外头是巧克力?,懂不,里?边是朗姆酒,咱那儿都是出口到外国的,那咱厂是给国家?赚外汇的。”
酒精迷昏了大?脑,刚炫耀完,就?嗷嗷哭了起来,拉着吴东的手不放:“大?兄弟,你不知?道,那糖咱自己也是一口没吃上啊,太?贵了啊也,残次品都舍不得买啊,你说那巧克力?是啥玩意儿啊,咋就?要那么?多钱呢呜呜呜呜……”
他是真哭,手紧紧攥着吴东的两只手,凹出了一个碗形,一滴不落地接住了他的鼻涕眼泪。
吴东也“嗷”的一声?就?窜天猴似的蹦了起来,他怒喝:“你干啥玩意儿!”
说完,自己一愣。
陈建平酒量最好,还清醒着,本想拦住于长海这蠢东西丢人现眼,一听也嘎嘎乐起来。
他就?知?道,外地的人听不了他们这嘎达的说上两句话就?会跟着学。
一开始跑车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嘲笑呢,后来才发现他们好像也控制不了自己。
吃完饭,还能走两步的陈建平还有王磊,王强扶着另外两个吱哇乱叫的到了糖厂给安排的宿舍。
一共五间,收拾的那叫一个干净板正。
只剩下自己人,陈建平就?感叹了一声?:“还得是来有钱的地方出差好啊,瞧刚才那桌菜。”
他咋咋嘴还有些回味。
又问王强:“强子,还有两趟呢,你都不爱吃这边的菜,下回还来不?”
王强就?是那个尝了一口吃不惯就?专心致志对付黑省菜的司机。
“那咋不来呢,在黑省也一餐也不能可着仨大?肉菜吃啊,你别说,那小味儿,不知?道咋整的,还挺正,和我妈我媳妇儿烧的差不多。”
当然,其实这不是主要原因,黑省和糖厂所在的莘县一南一北,距离远,各种?物件儿都大?相径庭。
两边普通的东西换个地方就?能卖出大?价钱。
他们司机在最吃香的八大?员里?也数第一的牛气不就?是靠着这份外快嘛。
说好要多留的天也就?是为了倒腾点儿东西,休息只是顺便的。
明天他们就?会以?参观的借口去?把偷摸藏在车上的东西拿去?卖了。
有经验的话,哪怕从来没到过这里?,黑市也很好找。
王水桃得知?的酒心糖消息就?是江满运在饭桌上听来的新鲜,当个趣事?说给她听的。
立刻就?过来找孟颂英了。
当然,江满运被传染黑省口音再传染给她也是不可避免的。
她这么?兢兢业业地想帮厂子发展起来,主要也是为了升职。
糖厂在糖业烟酒公司下面,她也是想升到公司里?面去?。
毕竟改革开放后县城的糖厂估计就?是国营改民营的命。
而王水桃也知?道,糖和烟会分家?,这是在一个吐槽自己的父母辈错过年代红利的帖子里?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