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柔越走?越远,最后一环补上,帮着吴东架空孙明,让王水桃和孟颂英没有退路,只能跟着她去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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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绰绰的流言开始在糖厂传开,说的就是王水桃和孟颂英的粉色传闻。
他们俩的亲近是大家伙儿有目共睹的,不过也没人说什么,只有祝福的份儿。
毕竟孟颂英前些年来?了后,厂子生产出的白糖红糖品质就是有显著上升的,而且同样分量的原材料,他一鼓捣二鼓捣就是能生产出更多的糖。
而王水桃接连负责的两款新产品对厂子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
倒是私底下大家都?在猜他们俩什么时候会结婚是真的,还?说要吃一会大户呢。
可?流言越来?越离谱,俩人简直成了极其?放浪的奸夫□□,好像社会风气都?是他们两人败坏的。
张琴和王黄栀两个总和王水桃一起上课的同学肯定是不信的,另外五个男同学也是,可?就是在这样的时刻,他们才发现平日和一起夸赞王水桃和孟颂英的工人中竟然?也藏着那么多恨这两个人,嫉妒这两个人的东西。
有的是不高兴两个小年轻压在老人头上,有的是嫉妒同龄人登上高位,那些阴沟里的臭虫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顿时窸窸窣窣躁动?起来?。
王水桃回来?时并没有带人,那些砖瓦匠要过几天才会触发来县城。
她总觉得糖厂的氛围十分古怪,就在一夜之间,有什么天翻地覆了似的。
又好像总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她不自觉沉下脸,满面寒霜扫视过成群聚在一起的一个个小团伙。
人人面上都带着和往常一般无二的笑脸,她没有发现异常。
李元红匆匆赶来?,站在了她身边,在她耳边悄声说道:“走?吧,孟工在他办公室等你。”
说完,李元红又恢复正常音量说道:“桃子,走?,和我去趟老孙办公室,有事?和你商量。”
孙明的厂长办公室和孟颂英的总工程师办公室就在同一楼层,距离很近。
王水桃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滋味,她已经明白是她和孟颂英的名声出了问题,肯定是有人嚼舌根了,所以他们俩仿佛一下子就成了见不得人的关系。
孟颂英安静地坐在电话前,手放上去又在迟疑几秒后拿下来?。
他来?到了莘县,多少人可?惜他明珠暗投,又有多少人嘲讽他天才陨落,还?有多少人激励他继续拼搏。
可?他都?没有动?摇过,孟颂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为此要付出什么。
孟医生和古医生收留了没有血缘的自己,是大恩。
可?能是因为积德行善的福报,他们有着留洋的经历却没有在前些年被波及到,最后也是安然?离世。
他不能因为自己罪恶的出身给这对应当享有盛誉的夫妻带去污点。即使在小县城蹉跎岁月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但这是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做对了决定——他没有能力?保护心爱的人。
骨节匀称的大手终于还?是拿起了听筒,抬起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的支付按在拨号盘上对应数字的孔洞中。
拨号盘复位时的“咔哒”声一次次响起。
“嘟…嘟…嘟…”
那头接起了电话。
求婚背后算计
孙明的行事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寻常工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对付厂长,哪怕背后有他这个厂办主任撑腰。
顺理?成章地,吴东想到了张平安,这个因为私德不修忽然被指派去扫厕所?的前工人?。
私德,这谁又能有一个清晰的评判标准呢,就?算有,谁才是那个评委呢。
只需略微使用一点点话术,就?可以达成孙明滥用职权的效果,吴东可以保证,张平安一定会心动的。
厕所?里臭气熏天,而且定死了是二十五块的月工资,只能根据年资,每年涨五毛的月工资,不像工人?可以考级。
张平安不仅没?了社会地位也没?了一大笔收入,既然已?经知道?他是个没?有道?德的人?,那么吴东认为他一定是恨孙明的。
果然,张平安一口应下了,甚至可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诬陷孙明,反而觉得孙明才是仗着权势欺压自己的那个人?。
看到了新的希望,张平安回家的路上特地绕路去了一家私人?小菜馆买了一只烧鸡,半只在这里吃,半只带回家。
自从被打发去扫厕所?,他很久没?来这里打牙祭了。家里对他也越来越不重视,老爹老娘老婆老儿子小儿子都不像从前那样听话。
也得给?他们点甜头?,好叫他们知道?,日子很快就?能和?从前一样,对自己的态度也要尽快调整回去。
张平安不无得意地想到,却在下一刻看见周围桌子上的一家五口个个都在捂鼻子,还是不是看自己一眼又扭头?回去,一看就?知道?是在说三道?四。
他偷偷提起松垮的领口嗅闻一瞬,被腌入味的鼻子什么都没?闻出来。
但小菜馆的服务员也是老板的侄子已?经走?了过来:“叔,你看,咱家店面小,你一个人?要不就?给?你打个折,回家吃呗?”
张平安的脸顿时黑了三个度,但侄子膘肥体壮,被小菜馆的厨余养得很好,而且能在这种时候开私人?馆子的老板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行呗,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走?。”
侄子没?在乎他的绵里藏针,他们这儿可是吃饭的地方,弥漫着一股粪坑味还做不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