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白反手又对着他的后脑补了一下,眉梢挑高,“别让我看到你,见一次,脑袋开瓢一次。”
江逸怕他再下手,别搞出人命了,赶紧拉住他的手腕,递给宋越一个眼神,把人拽走。
晚风徐徐,江逸看着他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凌厉,眉骨上方那道口子还在渗血,血顺着眉尾往下滑,凝成暗红血痂。
“你受伤了?刚才为什么不跑?”
谢逾白嘴角还带着冷峭,“打架不能露怯,我们一跑,气势就低了。这些人没人拿刀,都是纸老虎,我平时一直练散打和拳击,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看把你牛的,用酒瓶子一顿乱凿,打死人了怎么办?”
“第一,他们人多,我们属于正当防卫,第二,我看着地方下手,没想置他们于死地。”
谢逾白看似癫狂,实则十分冷静,短短时间里,反应很快,结果说明他处理得十分得当。
江逸毫发无损,谢逾白只有一个小伤口,“你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你怎么想我的?”
“眼高于顶的书呆子。”
谢逾白问:“现在呢?”
“一个疯子。”
好像还不如前一个。
警察来了,录了笔供,又认人,最终折腾到半夜。
江逸骑车带谢逾白回家,从客厅找出来药箱,看着他的这么多伤口,轻叹气,“看我把小少爷养得,刚来几天,就破相了。”
谢逾白坐在沙发上,手放在膝盖上,在他靠近的时候,手指蜷了下。
拉起他的手,江逸看到谢逾白手掌被酒瓶子扎出大大小小好几处伤口,“你手上这么多伤痕?”
江逸握着他的手,一个个伤口处理好,坐在他旁边,沉默良久,“下次,你不许这么鲁莽。”
“我考虑过后的行为,我从不鲁莽。”
江逸:“你的病,把他们吓坏了,真有用?”
“没用,是人就怕死。”
“你呢?谢逾白,你怕死吗?”
谢逾白眼瞳从低处提起,墨色里漾着柔波,“此时此刻,也是怕的。”
江逸摆弄着他的伤口,“今晚你别洗澡了,伤口怕沾水。”
“不行,我身上有味道。”
“什么味道?”
谢逾白脸上满是嫌弃,“孜然味,血腥味。”
江逸莞尔,“谢少爷不喜欢吃烧烤?下次不带你去了行不行?”他曲指刮了一下谢逾白高挺的鼻梁,指腹在他鼻尖的美人痣上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