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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新时代的序曲2（第2页）

“哎哟喂，这巴尔萨将军块头不小，死沉死沉的！”腆着肚子的小鬼刚一上手就叫唤起来，肥肉一颤一颤。

“行了老三，别抱怨了，赶紧的，误了道爷的时辰，仔洗你的鬼皮！”独眼小鬼瞪了他一眼，眼珠子在眶里骨碌碌转。

三只手的小鬼则异想天开，试图用他那多出来的一只手去拖巴尔萨的腿，结果自己差点绊倒，嘟囔道：“嘿，这家伙，死了都这么有分量！比上次抬的那个什么伯爵重多了！”

小淘气则绕着尸体转了两圈，伸出黑乎乎的小指头戳了戳巴尔萨冰冷的脸颊，被巴尔萨未散的煞气激得打了个哆嗦，却出“咯咯”的怪笑，被尖嘴猴腮的小鬼一把拉开：“别瞎闹，干活！道爷还等着开席……呃，开坛呢！”

五个小鬼吵吵嚷嚷，推推搡搡，倒也手脚麻利，七手八脚地将巴尔萨沉重的尸体抬到了道士面前，“咚”的一声放下，激起一阵尘土。

此时，巴尔萨的魂魄正木然地悬浮在自己尸身之旁，眼神空洞。他记得那道耀眼的剑光，那张俊美却冰冷得不似凡人的面孔……然后，便是无边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死亡的认知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道士并指如剑，朝着巴尔萨魂魄的眉心遥遥一点。一道微弱的黄光如针般刺入。

巴尔萨的魂魄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神瞬间被无尽的怨毒与翻腾的不甘填满。他想起来了！自己，堂堂库夏不败的将领，竟如蝼蚁般被那白小子碾杀！他的骄傲，他的荣耀，他的一切，都在那一刻化为乌有！奇耻大辱！

“我恨！我恨啊——！”巴尔萨的魂魄出无声的咆哮，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因此而扭曲，连那几个小鬼都吓得缩了缩脖子。

黝黑脸道士嘴角咧开，笑容意味深长：“巴尔萨将军，这种死法，你甘心吗？”

巴尔萨的魂魄猛地转向道士，猩红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你是何人？我已经死了，甘心与否，又有何用！”声音中充满了绝望的暴戾。

“若你能再活一次呢？”道士眼神幽深，仿佛能看透他灵魂深处的每一丝渴望与不忿。

巴尔萨的魂魄一滞，随即狂喜与警惕交织：“再活一次？代价！说出你的代价！”他不是愚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在这种诡异的境地下。

“代价？”道士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旧日的巴尔萨已随苍天而去，被那所谓的‘光明之鹰’无情践踏。新生的你，将为黄天而战，为太平而活！你的仇恨，将军，亦是黄天要荡涤的旧世尘埃。那只白鹰，便是你重生的第一份祭品，也是你向这不公世道讨回公道的开始！”

“杀…白鹰…”巴尔萨的魂魄低语，这两个字仿佛带着无上的魔力，让他因死亡而冰冷的灵魂重新燃起灼热的火焰，那火焰是复仇，是怨恨，也是一丝被重新点燃的、扭曲的渴望。

“如你所愿！”巴尔萨嘶吼出声，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绝。

道士满意地点点头，双手再次掐动法诀。先前引渡亡魂的黄色符纸，此刻如同有了生命的毒蛇，呼啸着缠向巴尔萨的尸体，将他层层包裹。符文在尸体表面闪烁不定，出“滋滋”的轻响，仿佛在灼烧，又像在缝合。

巴尔萨的魂魄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从下方尸身传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睁开双眼，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部，带着浓郁的血腥与尘土气息。他动了动手指，感受着久违的肉体力量，那份刚猛与沉重，无比真实。他真的……活过来了！

他缓缓站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涌动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这力量似乎比生前更加狂暴，也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他整理了一下身上已然破损的甲胄，再无半分迟疑，龙行虎步踏向不远处库夏人的营地方向。那里，有他曾经的部下，有他未尽的野心。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为库夏而战。

耳畔，或者说，是直接在他新生的魂魄深处，回荡着那黝黑脸道士最后的声音，飘渺而威严，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他的心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巴尔萨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胸膛中那颗重新搏动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在呼应这振聋聩的箴言。他将为太平道，为这颠覆一切的“黄天”，也为自己胸中那不曾熄灭、反而愈烧愈旺的复仇烈焰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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