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云晚晴凄厉的哭喊声渐渐远去,最后彻底消失在清冷的夜色里。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香粉的甜腻,与殿内清雅的安神香格格不入。
云照歌走到窗边,推开一扇小窗,任由微凉的夜风吹散这令人不悦的味道。
她面色清冷,望着窗外的宫墙。
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夜离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体,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虚弱。
他看着云照歌那好似赌气的身影,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
“朕竟不知,爱妃起火来,竟是这般模样。”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听起来心情极好。
云照歌转过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喜静,陛下若是再把疯狗引到我的地盘,我不介意让她们真的变成死狗。”
她口中说着最狠的话,但不自觉蹙起的眉头,落在君夜离眼中,却成了难得一见的娇嗔。
他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让她觉得有些耳热。
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云照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君夜离拉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身边坐下。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刚才打人打得有些泛红的手心。
“手疼不疼?”
“下次这种粗活,让太监丫鬟来做便是,要么就喊鹰卫也行。”
“何必亲自动手,伤了你的手。”
让别人代劳?
那她还怎么体会扇人的乐趣。
云照歌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陛下似乎很乐在其中?”
她抬眸,清冷的目光直视着他,像是在质问他这恶劣的趣味。
“朕只是想看看,朕的女人,在护着朕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君夜离坦然地迎着她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与占有欲。
“事实证明,比朕想象的,还要动人心魄。”
这直白话,让云照歌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别扭地转过头,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
“油嘴滑舌。”
“是肺腑之言。”
君夜离笑着,从腰间解下一块通体温润的龙纹玉佩,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她的手里。
“这是何意?”云照歌不解。
“爱妃护驾有功,朕总要有所表示。”
“这块玉佩,是朕的私印。持此物,可调动京中三大营,可出入宫禁任何一处。
“日后,你若再想清理什么不长眼的垃圾,不必再费口舌,直接用它便是。”
云照歌被这块小小的玉佩,震得不轻。
这哪里是赏赐?
这分明是将军权与皇权,都毫不设防地向她敞开了一角。
她看着君夜离,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算计或试探。
但没有。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只有坦荡和纵容。
这个男人,正在用这种方式,笨拙却又霸道地,将她一点点纳入他的羽翼之下。
给她最顶级的特权,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
“陛下就不怕,我拿着它,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