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云照歌的第二步计划,开始启动。
鹰一亲自出马,将一种能让人亢奋,暴躁的药粉,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郭崇每日必喝的六安茶中。
这一日,郭崇为安抚人心,在扬州最大的邀月楼大宴宾客。
酒过三巡,药力作,本就焦躁的他变得愈狂妄。
他拍着桌子,红着眼睛对满座宾客吼道:
“一群鼠目寸寸光之辈!你们以为我郭崇这点小风浪就完了?”
“告诉你们!钱算什么?老子手里有兵!三千精锐私兵!比他妈的京城禁军还能打!”
“我姑母是当朝太后,陛下见了我都得礼让三分!谁敢动我?!”
满座死寂,随即是抑制不住的倒吸凉气声。
豢养私兵,这在北临国,是诛九族的谋逆大罪。
这段狂悖之言,当晚就由小栗子安插在酒楼里的说书人,添油加醋地编成了好几个版本。
通过数个匿名渠道,连同数十名在场宾客的亲笔证词。
一同送往了京城铁面御史张恒的案头。
“无法无天!国之大贼!”
张御史看完密报,气得拍案而起,当即连夜写好了奏折,只等次日早朝。
次日,天光微亮。
长乐宫内,云照歌正细心地为君夜离整理龙袍的领口。
他已经“病”了半月有余,今日,是时候该“痊愈”了。
“今日朝堂,怕是有一场好戏。”
君夜离握住她的手,眼中带着笑意。
“郭崇私养三千精兵,按律当斩。朕这一刀下去,郭家的钱袋子就彻底断了。”
“人不能逼急了,尤其是一条疯狗。”
云照歌为他抚平最后一丝褶皱,眼神深邃。
“杀一个郭崇,只会让郭太后彻底疯狂,不惜一切代价与你鱼死网破。”
“那三千私兵,才是最有用的东西。”她的声音很轻。
“所以,你要做的,不是砍了她的手,而是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地把这只手献给你。”
“雷声要大,雨点要小。让她感觉疼,让她知道怕,但要给她留下一丝希望。”
君夜离深深地看着她,将她的话牢记在心。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朕的爱妃,果然深谋远虑。”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惊愕地看着龙椅上眼神锐利的帝王,战战兢兢高呼万岁。
铁面御史张恒手持象牙笏板,猛然出列。
“陛下,臣,有本要奏!”
“臣要弹劾扬州盐运使郭崇,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以郭丞相为的郭家党羽立刻出列反驳,指责张御史血口喷人。
就在两方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君夜离淡淡开口。
“鹰一。”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大殿中央,单膝跪地。
手中高高举起一本名册和几柄制式特殊的兵刃。
“启禀陛下!此乃郭通豢养的三千私兵名册,以及其私造的兵器。”
“经查,郭通此举已有五年之久。”
鹰一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整个金銮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郭丞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将逆贼郭崇,给朕押上来!”
君夜离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响彻大殿。
片刻之后,早已被鹰卫控制住的郭崇,如同死狗一般被拖上了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