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依旧是那个雅间。
拓拔可心听着外面沸沸扬扬的传闻,急得嘴上都起了好几个水泡。
“完了完了!照歌姐姐一定是伤心过度,真的疯了!”
她抓着贺亭州的胳膊,一个劲地摇晃。
“都怪君夜离那个大猪蹄子!连自己媳妇儿都保护不好!”
“现在她要做这种傻事,他竟然还由着她!不行,我得去劝劝她!”
“公主,冷静。”
贺亭州被她晃得头晕,一脸的无奈。
“你现在进宫,也见不到皇后娘娘。”
“那怎么办?”
“在太庙为未出世的孩子办法事,这要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
拓拔可心急得快哭了。
一旁的卫询看着着急忙慌的拓拔可心,悠悠地开了口。
“公主殿下安心,皇后娘娘这可不是胡闹。”
拓拔可心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卫询自顾自倒了杯茶,这才慢悠悠地分析。
“你想想,一个因为丧子之痛而变得神志不清的皇后,一个因为纵容皇后而变得昏聩不明的皇帝。”
“他们做的任何事情,在旁人看来,都是不合逻辑,不可理喻的。”
“太庙为台,百官为客,宗亲为证。”
卫询轻轻敲着桌面,一字一顿地说道。
“皇后娘娘这不是在为亡儿祈福,她这是像在摆一场鸿门宴,办一场断头席。”
“她不是疯了,她是要借着疯癫这把刀,来杀人。”
听着卫询的分析,拓拔可心和贺亭州都怔住了。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书商,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那…那谁是那个要被杀的人?”
拓拔可心呆呆地问。
卫询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幽幽地念了一句。
“风雅景致终成空,一朝倾覆梦皆休。”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里,整个京城都处在一种诡异的压抑之中。
太庙那边,早已布置妥当。
白幡飘飘,经声阵阵。
一切都按照最高规格的祭祀典礼在进行。
可这庄严肃穆的背后,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荒诞。
这一日,天色阴沉,寒风凛冽。
天还未亮,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们便已经穿上了最肃穆的朝服。
面色凝重地等候在太庙之外。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一场皇家闹剧,或者说见证一个王朝走向衰败的心情来的。
卯时三刻,太庙的钟声准时敲响。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内侍尖锐的唱喏声,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只见君夜离一身素黑的龙袍,搀扶着同样身穿黑色凤袍的云照歌,缓缓走来。
几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