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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颍郡,卫遥并没有带她回去,而是上街游逛。
满街的灯火,她被卫遥的手紧握,随着人潮向前游走。
温画缇有好久没出来逛了,看什麽都稀奇。卫遥说她下辈子就该投个普通人家,做小贩,这样还能看个够。这话招来温画缇一瞪,“你累就回去啊,我自己能逛。”
卫遥把她的手握得更紧,尝试十指交扣。
这厮非要唱反调:“你叫我走我就走?那我的脸往哪搁?不走,我就乐意跟你一块逛。”
他真是太无赖了。
温画缇警告他,“那你少惹我生气!”
卫遥笑:“我又没想惹你,是你自己易怒好不?”
“你。。。。。。!”
“你看你看,又生气了。”
卫遥捧住她的脸,两手掐她脸颊,“你老这麽生气,以後除我,谁还要你啊。”
温画缇撇过头:“奶奶我可以自己过活,不需任何人要。”
“那完了。”
卫遥狠狠亲了下她,“我就爱要。”
剑拔弩张的两人,一个生闷气,一个反而不知死活,不断挑逗。温画缇烦死他了,怒擦脸上的口水,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一处小摊前,是个卖牡丹花的摊子。
这年头牡丹花可谓少见,因此摊子的存在都成为稀奇。摊主惜花爱花,摊上的牡丹虽不多,却朵朵艳丽。
眼前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又极年轻。尤其是他们的手,还拉在一块。。。摊主眼瞅着,估计这二人有情,便笑道:“这位小娘子好眼光,瞧上的几盆都是最费鄙人心血栽培的,一千钱一盆。喏,它们还有名儿呢。”
摊主一指,温画缇才看见,每只花盆都粘了纸笺。
她看上的三盆分别叫“地久天长”丶“花好月圆”丶“天作之合”。。。。。。
她愣住了,怎麽都是用来贺新人的?一看就不是好兆头。
温画缇顿时不想买了。她朝摊主遗憾地笑,“算了,一千钱,还是太贵了,我身上没带多少银两。”
她想走,拉了拉卫遥,他却站着不动。
摊主眼见还有希望,忙看向那位神姿高彻的小郎君,“可要给您娘子买些?这些牡丹鄙人也栽了好久呢。这婚呀,您和小娘子此生也就成一回,一千钱不贵的,买回去就当图个新婚好兆头,牡丹花神会福佑您二人的。”
卫遥本来要掏钱,听到後面半句,突然幽怨瞥了眼她。“我是头一回,可是她都成两回了,花神可会觉得不公?”
这话说得小贩都愣住了。
温画缇也无语,本想反驳,突然想到自己的谋划——她得让卫遥放下警惕,认为她暂时不会再逃,也不能逃。
可是转变的太快,又会露出破绽。
衡量之下,她的唇边弯起一抹笑,声音很轻,“什麽不公,他哪是我夫君,分明是奸夫,专门勾搭豪门里的奶奶。”
虽是抱怨,却蕴了几分撒娇。
卫遥的脸上也带出笑,“好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温皎皎,你这脑子也是没谁了,不如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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