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麽呢?」
脑袋突然被敲了一下,还有些疼,时易有些发懵看着动手的雄虫。
「我怎麽会做伤害你和小虫崽的事?你在想些什麽?以後不许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时易弯起嘴角,解释道:「我知道雄主不会伤害我,而且蛋壳成熟後会十分坚硬,正常的玩弄是不会有事的。」只不过孕虫会十分难受痛苦,但是对方是北辰的话,时易根本不怕,「我说过,只要雄主喜欢,对我做什麽都可以……」
不得不说,虫族这种生物,真的在不断刷新北辰的三观,即使是自己最心爱的枕边虫。
北辰沉下脸来,「刚刚才说的话你就忘记了?还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时易立刻说道:「那我不说了,你别生气。」
北辰:「……」
对於这个雌虫,他根本就气不起来。
之後两个虫起来吃晚餐,北辰发现时易似乎总是盯着自己看。
「怎麽了?」北辰问他。
时易搅着碗里五颜六色的粥,迟疑着问道:「北辰,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麽啊?」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问题,北辰刚回家的时候也这样问过雌虫。不过在虫族,是没有雌虫会这样问雄虫的,打探雄主的动向会被视为不敬,但是在北辰和时易之间,根本不存在,所以北辰不知道时易为什麽会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
但他没多想,将一天的行迹,做了什麽事一一说了。
说到在联邦大楼所开的会议的时候,北辰说了游夏提出的那个法案的事。这种还没敲定的法案本来是不可以外泄的,但是时易身份特殊,外政部又多是军部的虫,也没什麽不可以说的,说不定时易早就知道了。
「法案会经过两次讨论,下一次应该就会定下了。」
时易问:「你不赞同这个法案?」
北辰说到这件事时的语气,表情,已经很明显地表达出来了,「当然了。」
时易说:「法案是游夏雄子提出来的,雄虫不管在哪里都十分有话语权,如果不是太过分的提议,一般都会被采纳。」
「这还不过分?」北辰惊了,反问道。
时易抿了抿唇,「在我看来……其实不算什麽。」
北辰愣了一下,然後微蹙起眉,说道:「但是在我看来,算是十分过分。雌虫与雄虫的数量拉开那麽大的差距,雌虫成年後没结婚就要逐年缴纳越来越高的罚款,而雄虫就算什麽都不做,也可以坐享其成,我不知道游夏为什麽还会提出这样的法案。」
时易说:「是有些多馀,但是没有坏处。」
「那是对雄虫,你让那些雌虫怎麽办?」
北辰这话语气稍微重了一点,时易捏着勺子的手一紧,他低下头,盯着面前没动几口的粥,小声说道:「对不起,北辰你不要生气,我不是因为这个法案跟我没关系才这样说。」他刚才说不算什麽,北辰会不会……认为他是个十分冷漠甚至冷血的虫……
北辰听到时易的话,突然意识到雌虫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刚才的语气是稍微重了那麽一点,但又不是针对雌虫的,而且他和时易结婚後,经历了那麽多事情,两个虫的相处模式已经与人类关系亲密的夫妻差不多了,时易几乎也没有再搞什么小动作试探自己的心意——至少北辰没发现。
所以……为什麽突然又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北辰转念一想,怀孕的虫,可能心思比较敏感?说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又在胡思乱想了些什麽。
时易觉得不过分,并不是因为法案对他没影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因为雌虫受压迫受剥削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与雄虫高高在上的地位,让他们觉得雄虫做什麽都不算过分。
「突然道什麽歉啊你?」北辰伸手摸了下雌虫的头,「你又没做错事,就是跟你说说这个事儿,怎麽突然就不开心了?」
时易还是低着头,北辰听到他问:「你为什麽……不认同这个法案呢?」
北辰说:「当然是因为它十分不合理啊。」
「是吗?」时易的声音低了些,「不是……因为其他什麽吗?」
「什麽?」北辰没听清。
时易抬头看他,又赶紧摇头,「没事。」
北辰:「……」
时易又问:「那之後呢?你……开完会就直接回来了吗?没去研究院?」
「没去,那时候都挺晚了。」北辰随口答道。
时易翻着手里的勺子没说话。
北辰见了,笑道:「这麽大虫了怎麽还玩饭菜?怎麽都没吃几口?不好吃?还是没胃口?」北辰说着,给时易夹了两筷子菜。
时易立刻全塞嘴里了。
嚼着雄虫夹的菜,时易听北辰又说:「对了,今天还遇见希泽了,他……跟我说了点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时易心里其实大概知道是什麽事,但他听北辰说了这话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些,莫名紧张起来,「……什麽?」
「他说担心南家找他的麻烦,想让我们暂时收留他们,还求我们不要追究他隐瞒顶罪的责任。」
时易神色冷淡,「当年他认下肇事罪,比顶罪这种事受到的惩罚严重多了,不追究……也不是不行。」
北辰感觉时易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勉强,他说:「事关雌父的事,你做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