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突然又在余微织耳边发出刺耳的尖叫,让附近的几间屋子都亮起来灯,但她还是觉得耳边的呢喃还在,扰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是姐姐你做的,你承认好不好,你和她说,让她别来找我了。”
余微织冷声道:“都是假的,你做噩梦了。”
她让下人找来布塞住了余依柳的嘴,随后又将她手脚束缚捆绑着送回去。余依柳两眼含着眼泪,死命地扯着她的衣角。
原本望着余微织希冀的眼眸逐渐暗淡,最终变得死气沉沉,开始掺杂着怨恨和埋怨。
余祈粗略地挑着些听了进去,知道原主如今过得还不错,也就舒心了点,随后便准备赶回府上。
只是三皇女府上的气氛有些不太妙。
但这事和三皇女没有关系,主要是最近喜欢黏着三皇女且一同住在府上的七殿下,他不高兴了。
就不喝药
七殿下风祠年在谢公子面前捂着脸哭得委屈,嗓音嘹亮地呜咽几声:“淮竹哥哥。”
“这是怎么了?”坐在另一侧的谢知锦递过去帕子放在他的手心,眸子里困惑不已,抬手屏退了下人。
“淮竹哥哥,你说要是喜欢的人娶了别人做正夫怎么办?”风祠年是真的觉得难过,他抽泣着,还不忘扯住谢知锦的袖口,脸搭在上面哭。
“今日我们不是一起做了点心,我便去送,结果发现她身边有别的公子,一气之下,点心也没有送,人也回来了……”
他的嗓音断断续续,越说越难过,眼泪汪汪,扯着嗓子又哀嚎一声,没想到刚才他自己说的话又刺痛了心。
“如果她娶了别的正夫,我作为皇室的人,就不能再嫁给她了。”
谢知锦蹙眉,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音色放得温和:“是哪家的小姐?或许里面是有什么误会。”
底下哭的人一停顿,抽噎声都小了,少年瘪了瘪嘴,从他袖口起来,“不可能是误会,她从来不带别的男子出门。”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敢上去。
“你有看见她们在做什么吗?”
谢知锦看见面前少年哭红的眼睛,稍微有几分奇怪的感觉,但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语气温和:“如果没有什么接触,也可能是碰巧遇见说上几句话。”
“真的吗?”
风祠年仔细回想今日他看见的景象,虽说那两人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但想起来什么,他再次握了握拳,“可是她笑了,平时见了我她都从未笑过,但今天她对别的男子笑了。”
他方才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哭音此刻再次响了起来,手里的动作愤恨,恶狠狠将做好的点心咬住,“我再也不要喜欢她了。”
一口一口咬下糕点。
仿佛手中的糕点是对方一般。
屋外有了动静,许是有人回来了。风祠年抹了一把眼泪,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只是等门被推开,屋外的人戴着斗笠,这打扮让风祠年觉得分外眼熟。
他紧锁着眉,还没来得及想起来是谁,就见这人已经掀开了幕篱,朝着他开口:“七殿下怎么来了?”
风祠年再分辨了下,隐约知道了什么。他上前一步,将余祈脱掉的幕篱拿了起来,嗓音哑着,问她:“余姐姐方才去了哪里?”
“去了趟酒楼。”
“不对。”风祠年急道:“你分明去了趟药铺。”
余祈摸了摸后脑勺,表情正常:“后面确实去了一趟药铺,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祠年想通了什么,低声问余祈:“余姐姐今日是和谁去的药铺?”
余祈搞不懂风祠年的话,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是和沈副卫尉。”
然后就见风祠年情绪又高兴了,与她们飞速告辞,将桌上那一小碟的糕点也一同带走了。
“他怎么眼睛通红,到底是难过还是高兴?”余祈不解,顺势坐到小花魁身边的凳子上。
美人的衣袖也湿了一大截,显然是刚才被七殿下沾湿出来的泪水。
“他好像是误以为你是男子,与沈将军有些什么。”美人言简意赅,单凭风祠年的只言片语就分辨出来对方心底的真正想法。
“他倒是哭够了,你这衣裳成小可怜了。”余祈不免觉得头疼,想起来什么,“七殿下该不会是喜欢沈将军吧?这可不太行。”
美人丝毫不在意袖口的水痕,但被余祈拉着回了里屋,也只好脱下来换了外衣,边系带子边问:“为什么不行?”
余祈不可能和小花魁说沈离是男子的身份,毕竟这种是杀头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只是觉得不合适。”余祈准备帮忙给美人系好带子,但却被对方躲了过去。
美人皙白的指尖扯动带子,轻巧系好。
他的嗓音分辨不出来情绪:“妻主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她们的身份门当户对。七殿下性子单纯,沈将军未必不喜欢。”
“好。”余祈不想和小花魁争这种东西,只是好奇他怎么突然来了脾气,“你觉得合适就好。”
美人垂了眸子,指尖依旧绕着腰间的系带,抿着唇瓣,面色宛如当初高台上见的清冷花魁一般不容接近。
他并未接话,只是将头抵在少女的肩上,提的话题却是另外一件事:“妻主和沈将军关系密切,哪怕是七殿下都会有所误会,所以妻主做了什么?”
“都是女子,不可能会有什么的。”
余祈抬手摸了摸少年泛着幽冷的发丝,继续为她自己辩解,“我只是和沈将军交个朋友,给些银钱雪中送炭,收些人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