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水翻滚而下,声响绵绵不断。
屋子里青面獠牙的人,屏退了其余的人,此时摘了面具,露出一张风华绝代,比起谁都要亮眼几分的相貌。
面具带来的惊悚害怕感全无,让人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他的身型样貌上,无法再想其他。
少年默然低头,视线落在底下的水洼上。
手中是那已经残败的花枝,上面一抹亮色都没有,也再没有人能知晓它原来的美色。
“甘愿困于后宅,到底有什么好?”
“蠢货。”
他啧了一声,美色并未减弱,反而衬得愈发有不屑的不容亵渎感,同时让人会对他产生想要治愈他救赎他的奇怪心思。
若是让他知晓,大抵又是嗤笑两声。
威胁的手段,他并不想做,毕竟他对余祈很感兴趣。对她的人,也不打算现在就去动。
他的视线上移,落在花枝上。
只是可惜了这花,没能送出去。
他扯出一个讽刺意味的唇角弧度,哪怕知晓心底缓慢升起陌生奇特的心思,也没有要躲避遮掩的意思。
他陆识遥与楚倾绝是绝对不同的。
就算是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因此放弃经商,投身于后宅之中。所以哪怕知晓心底对余祈的好奇和兴趣远远超出了合理的范围,陆识遥也没有要阻拦压抑的心思。
他想,如果最后很喜欢,大不了就嫁过去。
不过生意总归还是要做的。
如果对方不同意他做生意那就不嫁,反正再怎么喜欢对方也绝对不会因此妥协。
他想得极为通透,对感情之事也不太看重,只觉得是一时兴起,不影响他要做的生意就无妨。
屋外响起来敲门的声响,他并未戴起面具,知晓来人是谁,淡声道:“进来吧。”
——
果真是淋了雨身体都变差了,余祈回府的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将衣袍严严实实地收拢,但还是觉得冷。
可恶的陆识遥。
他那么有钱,还管着那么多的手下,结果买的这是什么薄布料,一点也不厚实。
给她冻个半死。
雨势还是很大,新换上的衣裳不可避免湿了衣裙,余祈好不容易跑回府邸。
她和小花魁刚搬出来几天,新买的府邸才张罗领了下人回来。
曾经余祈府上的侍从们已经解了卖身契,理应回家,但见余小姐要人,便兴高采烈提着包跟过来,还说不要工钱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