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青子没办法接这话,嚅了几下嘴唇,看见他眼中锋利的刀光更不敢开口。
眼前的人,早已经不是山上的小南修,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坦荡。
他们这种在朝堂中过招的人,都是描着花脸唱戏的鬼,指不定唱到哪一出就翻了脸。
“这事能完当然好,宁王觉得处理干净了,你知道云……”向红瑜无视玄青子要瞪出来的眼珠子,正想脱口说出“云裳在京都”,就看到帐区方向有人向他们走来。
他扬了扬手,“子书兄。”
一个白白净净、身材略胖的男子走了过来。
晏南修把他突然骤停的话,和玄青子想要阻止的表情收入了眼底。也跟着打量起走到面前的这个男子。
这人皮肤生得极白,在黑夜中更如雪地里的一抹白亮,那双笑眯眯的眼睛,看上去很舒服很喜庆像寺庙里的笑佛。
子书?这名字有点耳熟,他突然想到子书薇,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
那是他人生的分水岭,如果说在此之前所作所为,有一些身不由己。
从她开始,他的灵魂连同身体,同时从那片还算洁白的云顶坠入了漆黑的海底,不遗余力、不择手段的和黑暗相拥。
子书白蹲了下来,攀住玄青子的肩膀,笑眯眯地问:“这位是?”
眼前这位,哪怕坐着看人的神眼也是向下,很显然这是长久以来的一个习惯动作,子书白想身份应该不简单。
“晏?”玄青子摸了摸鼻子,在对于他身份如何作答上犯了难。
毕竟他们三个围着火堆在熬药,看起来就像朋友一样。
可谁能知道这位朋友,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更何况他的身份特殊。
向红瑜脱口而出:“宁王。”
子书白上下打量了晏南修几眼,这人生的非常俊俏,只是眼神有几分说不出的深沉。
他眼底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终归还是抿了一抿嘴唇,鞠身行了一礼。
奇怪
几人围着大锅烤暖了身子,稍微安静小息,子书白问道:“药熬好没。”
“锅这么大,才加了一道水,最少还要半个时辰,子书大公子?你不是诓我们吧,药煮开不就行了,我好歹也学过草药,没听说过要按时间煮,还要煮几次的?”
本来气氛安静的诡异,突然有人说话了玄青子逮着了机会,劈里啪啦连发了几问还不够,又问:“对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查出源头了吗?”
子书白皱了下眉,说:“不同寻常,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从黔林过来。”
“拉肚子死人不奇怪,死这么多人就奇怪了”向红瑜从柴火上拿来烤好的大饼,递了个给子书白,又扔了一个给玄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