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走眼了吧!男人身体强不强不是看脸的,要不是他身体结实,这次受伤肯定是熬不过去,”唐克邦拿起晏南修的右手握了一下脉,“身体已无大碍,烧退了便能醒了。”
计娣华愁眉苦脸的看了一眼晏南修,刚才闹了那么一出,他脸色已经恢复到毫无波澜的状态,只有眉头微微拧着像睡着了一般。
刚刚那个脆弱又有些慌张的眼神,似乎不是出自于这张脸。
“隔壁那个醒了吗?”
“醒了。”唐克邦欲言又止惋惜地道:“那么小,可惜脸毁了,手指也接不上了。”
“你相信他只是普通的渔民?他伤得那么重,硬是把宁王背到了我这里才倒下去,这意志没世上几人能有,更何况南信城悬赏万两黄金!”
“自然不信,”彦戎推开门走了进来,“宁王身上的箭不是军队里的。”
“有人私造箭羽?”
计娣华听闻毛骨悚然,大赤制箭只有各郡军役可制,民间是明令禁止的,如果说有人偷偷制箭这相当于谋反诛九族的重罪。
“你看。”
彦戎把几截断箭递给计娣华。
计娣华握在手中掂了一下,怀疑地说道:“这不是大赤的箭。”
彦戎说:“这种竹子竹节比大赤的稍凸,没猜错,这箭是岭河国的。”
“有外敌潜了进来?”计娣华,只是晃了一下神就断定,“宁王身边一直都有人在保护的,能把他引出城外,不是里应外合断然做不到!”
她忧虑重重地看向床榻上的人,能在重重厮杀中逃出来,可谓是九死一生了。
“那我们要查吗?”彦戎问。
“查,在我的地盘出的事,不管多久,都要查下去。”
晏南修醒来已是傍晚,映入眼帘的是天边红得像血的晚霞。
计娣华看着他睁开眼,眼神从失焦,变暗,再到散发出强大的气场。那感觉就像温瞬的小猫瞬间觉醒成威武的狮王。神态转变,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晏南修收回视线,看到坐在榻前的计娣华,想支起身子发现全身哪里都痛。
计娣华想帮扶一把,他摆了摆手硬撑着坐了起来,“我睡了多久。”
计娣华看他这逞强的劲,忍不住乐了,“不多,才两天。”
“你们查到什么。”每吐一句话,晏南修嗓子就像被沙砾刮擦一般痛。
计娣华没想到他能刹时进入思考模式,本能的回答:“围攻你的人是两拔或者是三拨人,汤河边上那些人用的是岭河的箭。”
“水。”
晏南修抿了几口水后继续问:“我怎么到你这里的。”
“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送来的。”
晏南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他伤养好就让他走,什么都不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