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在大街上看见官桥下跪就挡,事情越闹越大,朝官也怕那些贱民揭竿而起,纸包不住火的后果谁都担不住,就上书到皇上这里了。
上早朝的时候,瑞德帝听着下面的人一通狡辩,目光深深地在那些人面前来来回回扫。
他没有发火,只是心平气和的下令把这事要彻底的干净的处理好。
往年城西排水沟的维护,都是朝中派些兵走过场似的糊弄。
今年银子拨得格外的足,银子一多这活就成了一块大肥肉,晏萧行在里头捞足了好处。
好在几尺深淤泥的排水沟,这回总算通畅了。
欢快的流水,从浑浊逐渐变得清澈,这活算是干得很是漂亮。
春雨停了没几日,迎来了夏天的暴雨,哗啦啦下过不停的雨水一直往屋顶倒灌。
城西的一栋房子像油尽灯枯的老人,等到了一丝回光返照后,“轰”的一声倒下。
一栋倒下后,很快听到了接二连三的巨响。
数百屋子,倒在这些年唯一不被水淹的夏初。
倒塌声,尖叫声,哭泣声……很快从城西传到了皇宫。
“今年雨水多了些。”瑞德帝翻书翻到一半,突然冒了这句话。
苏福喜看瑞德帝来来回回的只翻那几页,就知道他无心看书。
“雨水连绵,庄稼好活。”
瑞德帝也不知听没听到,把书往后翻着。
苏福喜跟了他那么多年知道皇上是有心事,揣摩了半天也没头绪,就听到瑞德帝嘴里小声地道:“南修生的那年,雨水也多。”
敢情皇上是想宁王了,宁王被软禁也有了一年多。
这是圣上的心病,自从宁王被软禁,瑞德帝一夜苍老,做事说话都温和了许多,可再也没有谁敢在圣上面前说起他。
苏福喜想讨个巧,细声细气地说:“宁王也是一时冲动。”
瑞德帝也没作声,恍惚里忆起昨日怀渊带着伴读同他说的事儿。
那伴读是岭河国送来的质子,怀渊面见皇爷爷时,总是很乖巧地跟在后头。
尖牙
怀渊背完诗也未离去,踮起脚尖在皇爷爷耳边说:“等晋殊长大了就放他回去,让他像萧行一样也做买卖,把岭河国药材和珍珍惜玩意带来大赤。”
晋殊是岭河国的质子没错,却也是王子。
岭河国那被架空的新国王原来不傻,送来了质子,也送来了情报。
瑞德帝凛起目光看向晋殊,那孩子怯生生的把目光直往脚尖上放,倒没有惊慌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