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帝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回应他的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总管太临的声音。
“安阳王孙经太医诊断得了疯病。”
深夜来安阳王府人陆续走完了。
太监的声音久久萦绕在安阳王府内,没有散去。
晏南修是最后一个走出安阳王府的,他看着银白色的月亮心比月色还白,很担心父皇对云裳下死手。
这大半年,他很少去云裳的住处,可是事情哪有不透风的墙,哪怕行事再小心,盯着他的眼睛又何止父皇一双。
当他心事重重快走到马车旁边时,看到有晏闲双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很显然是在等他。
晏南修没有迟疑地往那辆马上走去,快靠近马轿车时,有人掀开了帘子。
“今晚月色不错。”晏闲双端坐在马轿内把人请上了车,“二哥心情应该也很好吧,圣旨应该很快就送到宁王府了。”
晏南修浅浅地笑了一声,“晏萧行应该怎么也想不到,他坐山观虎斗,我们都磨利了尖牙对准了他。”
佛堂
晏闲双从未听到他如此直接的摊开说话,有些惊讶地笑道:“能和皇兄这么敞亮的说话真是难得,我们再也不用玩诸葛和周瑜猜火攻了对吗?”
看到晏南修脸上虽很平淡,可是眉角并不舒展……
他心想难道会错意了,从去年秋天一封信找上了他。
这大半年来,两人同仇敌忾配合得相当默契,可是看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很显然没打算深谈。
“如果不想谈就算了。”
晏闲双抬起手做了个送客的姿势。
“没有不想谈,我是在想怎么开口……有人想拜访你,我在想皇弟会不会卖我一个面子。”
“谁?”
“子书白。”
晏南修也没想到晏闲双在等他,以为这事还需要一个契机,两人既然见了面就干脆把子书白托他的事说了。
两个月前子书白突然造访宁王府,两人吃了一通酒后,子书白说出了此次来京都的目的——寻找子书薇。
并且已经知道了子书薇在三皇子那里,他已经来京都一个多月了,多方打听过三皇子的为人,得到的答案让他犯了难。
在黔林刚听到子书薇的消息时,他焦心如焚一路快马风风火火的赶往了京都。
跑到了皇城边上,这一路上也想通了子书薇在三皇子身边已经这么多年都没有危险,索性就先摸了个底。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才惊觉自己没有冒然前去是对的,三皇子在他心里算是落了个声名狼藉。
听起来并不是一个好相处能打上交道的,这不没办法才硬着头皮来了宁王府。
子书白也知道宁王现在的处境,但是江湖中人素来不和朝廷来往,思来想去还是找他最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