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往木桌上看了一眼,看到食盒边摆了碗冒着热气的药。
难道等不及,终于要下手了?她眼神热了那么一下,忐忑的走到木桌前,还差两步时停住了脚步,这药味……
轰!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几乎在同一时间手控制不住的往药碗上打去。
就在手快挨到药碗的时候,女僧人利落地点了她的穴,端起药碗毫不留情把药灌入嘴里。
“施主孕吐太严重,对胎儿不利。”
这位女僧人身上似乎没有人类该有的情绪,灌完药后解了她的穴说:“施主保重身体,好好吃饭。”
最后几个字加重了声音,从出家人嘴里说出来算是一句威胁的语气。
云裳猛咳了几声,两根手指想伸进喉咙把药抠出来,被及时制止住。
“施主何不顺从天意。”
女僧人说完,很干脆的锁上了门,只是在离去的那一瞬间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浅盖着一层虚色。
云裳抓住时机问:“是皇上对吗?”
女僧人仿佛没听到问话,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云裳这时什么都明白了,难怪那晚的黑衣人在杀她的一瞬间停了手,一切都说得通了。
瑞德帝只得两个儿子,皇子皇孙在历代帝王中都最为凋零,一个不小心皇权便会落入旁族手中,才不得不留下她。
她默默地坐到饭桌前,看着红红绿绿的饭菜还是没有胃口。
也只有当今天子敢把人关在这种地方,纵然是皇上把她关了起来,想逃出去更是没机会。
经过几天的听,晏闲双总算打听到子书白的落角处。
他手在小案上随意半搭半敲着,案上摆了个香炉,几缕幽幽的暖香盈满了屋子。
看得出来晏闲双这次是用了心,换了一身没那么张扬的深色衣服,选的地儿也十分雅性,看样子是想在大舅哥面前好好表现。
看到人进来,乌漆漆的眼珠盯在子书白面上看了很久。
这人一身青灰色的长袍,把毫无杂质的皮肤衬托得更加雪白,虽然和子书薇长得一点也不像,白皙细嫩的皮肤倒是如出一辙。
子书白规规矩矩行了礼,“黔林子书白,拜见绍王。”
“免礼。”晏闲双收回桌案上的手,扯平衣角问:“你是子书薇的亲哥哥?”
他特意加重了亲字,眼前这个人长得嘛是挺……喜庆的,可是那模样实在和子书薇相去甚远,怎么也不敢相信风马牛不相及的长相,会有什么血缘关系。
“是的,同胞兄妹。”
“行吧。”晏闲双指着旁边的椅子,尽量把话说得稳重,“坐,子书薇在我府中,子书家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本王全都允了。”
“……”子书白一时语塞,刚要落下的屁股像被什么东西顶住弹了回来,“绍王能否通融,让我同家妹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