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合计下来,总共二两八钱。
剩下的几十文是零头,被钟璃磨着老板给抹了。
老板做成了这么一笔买卖乐出了大门牙,心情不错的跟钟璃签订了契约,钟璃先付一两银子的定金,剩下的一两八钱,过后算作尾款。
而且为了方便钟璃将东西拉走,老板还同意让这些东西继续在后院摆两天,两天后,钟璃就必须来全部带走。
全部商量好了,不说卖绣品的钱没到手,钟璃身上带来的巨款也花没了,之前想买的布匹自然也就买不上了。
钟璃心里安慰着自己,说手上这些东西捣腾出去了就有钱了,带着一步三回头的莫清晔出了布庄的大门。
回去的路上,钟璃琢磨了一路,下了牛车看天色还早,顾不上做饭,带着莫清晔就直接奔着李猎户家赶了过去。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碰上李铁柱从林子里出来。
李铁柱去了一趟林子里,肩上扛着一根棍子,棍子的末尾还挂着一只绑着后脚的山鸡。
见到钟璃跟莫清晔来了,李铁柱也有些意外,笑着说:“青晔跟弟妹来了啊,快进屋,进屋坐下再说!”
说着他将手里的山鸡扔到了院子里,招呼着钟璃和莫清晔进屋。
钟璃也没推辞,带着莫清晔就走了进去。
进屋坐下,没等客套,钟璃就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她想跟李家借车,还有一个能赶车跟着她出去的人。
毕竟她虽然能做的事儿不少,赶车这个选项目前的确不是她能会的范畴之内。
钟璃既然是上门想找人合作的,也不遮掩自己的来意,开门见山地跟李猎户说:“李叔,是这样的,我在镇上的一个布庄里买了一些旧的衣服,想着把这些旧衣服拉回来到附近的几个村子里卖,但是因为东西多了一些,我自己一个人不成,需要一辆车跟一个会赶车的人帮忙拉东西,既然是做买卖,我也不能亏了您,这车就算是我租的,我每天给您三十文钱当租金,铁柱哥跟我和青晔一块儿出去卖衣服,我每天给他工钱,不说高低,我每天赚多少,给他十中提一,您看行吗?”
这样的话李铁柱每天赶着车跟钟璃出去,回来不论钟璃赚了多少,车都有一定的租金,李铁柱还会有工钱。
这样的买卖,怎么算,李家都是不亏的。
李猎户满不在乎的哈哈一笑,摆手说:“说这么客套干啥,要用车这事儿好说,明天让铁柱跟你去就是了!不用这么客套!”
借车这事儿说定了,钟璃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头顶萦绕着的贫困阴霾也瞬间消散了不少。
赚钱致富,起码终于跨出了第一步啊!
跟李家说好了借车的事儿,终究推辞了李家留饭的邀请,带着莫清晔回了自己的小茅屋。
原主不知道攒了多少年的积蓄已经被钟璃祸害得差不多了,她这会儿的全部致富指望都在那个布庄的旧衣服上,尽管心性镇定冷静,这一晚上还是翻来覆去的没怎么睡着。
她睡不着,莫清晔就不能出去。
所以两个人挺尸似的直直的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草棚挣扎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两个人眼眶通红的打着哈欠爬了起来,用冷水洗漱随便垫吧了点儿吃的,就匆匆往跟李铁柱约好的村头赶路。
李铁柱也早就到了。
钟璃跟莫清晔到了后,客套了几句,上了骡车蹬蹬蹬的往镇上赶。
到了镇上,钟璃一开始没直接去布庄。
她打听过了,镇上有专门浆洗衣服的地方,收费也很便宜。那些旧衣服堆放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一些陈旧的味儿,皱皱巴巴的,外表就不体面,想卖出一个好价格也不容易。
洗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她去跟浆洗的地方的老板商量了一会儿,以一百文的价格谈了下来,扭头让莫清晔带着李铁柱去将布庄里所有的旧衣服都拉了过来,在这儿就地浆洗。
这会儿浆洗衣服没前世接触到的那么繁琐。
就是用皂角粉清洗一遍,然后再用淘米水泡一会儿撑开晾干就行。
用淘米水泡过的衣服看起来会比较直挺,也更体面,村里人买一件衣服为的就是这份体面,所以这个步骤是万万不能省的。
钟璃为了省钱没敢雇人,自己亲自下手将那一百多件衣服匆匆过了一遍水,然后用大缸子全都用淘米水泡了起来,忙活了一上午也没顾得上吃饭,就让莫清晔去买了两个包子填补了一下。
莫清晔全程都跟着她,学着她的样子帮忙,就连李铁柱也跟着搭了一把手。
钟璃原本预计要一整天才能忙完的活儿,在这两人的帮忙下下午时候就弄完了。
用淘米水泡了一会儿,钟璃估摸着差不多了,直接用买来的大盆将湿漉漉的衣服都装了起来,搬上了李铁柱的骡车,一路颠颠的又赶了回去。
到家后就是晾衣服。
钟璃早有打算,找附近的人家借了好多长长的竹竿,牵着绳子把衣服都晾了起来。
冬天温度都不高,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空气干燥,风也很大,吹起来也快。
全部家当都在这儿了,钟璃不敢马虎,全程守着这些湿衣服,时不时的就拿着一个干净的小扫帚轻轻的拍打衣服上的褶皱,晚上也睡不踏实,生怕风吹走了一两件,半夜都要爬起来看看情况。
就这样精心盯着,也两天后才把全部衣服都吹干了,当天晚上,钟璃让莫清晔去跟李铁柱约好了第二天一早碰面,才早早的带着莫清晔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