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知夏决定自己亲自去御膳房走一趟,看看这个御膳房到底有什么秘密。
走进御膳房,里面飘着柴火味和面香,楚知夏却被一股古怪的甜腻味勾住了鼻子。
这味道太冲,像极了现代的人工甜味剂,和新麦馒头该有的麦香完全不搭调。
她撸起袖子,活脱脱像个追查线索的刑侦剧主角,开始在厨房里翻箱倒柜。
灶台边的煤灰被她扒拉得四处飞扬,熏得眼睛直眯。
旁边的小太监看得直咋舌:“公主,您这哪像金枝玉叶,倒像是来抓老鼠的花猫!”
楚知夏头也不抬:“少废话,帮我递个火折子!”
终于,在墙角一堆破碗后头,她摸到个冰凉的小瓷瓶。
打开盖子的瞬间,那股刺鼻的甜味差点把她呛个跟头,就是这味儿!她举着瓶子凑到御厨跟前:“说吧,这玩意儿哪来的?”
御厨的脸瞬间比蒸笼布还红,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新来的香料”
话没说完就被楚知夏打断:“香料?我看像毒药!这种甜味剂吃多了要人命!”
她故意把“要人命”三个字咬得重重的,吓得御厨腿都软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楚知夏叉着腰,活像教导主任训学生。
“现在坦白,还能从轻落。等我查出来,你后半辈子就只能在牢里喝西北风了!”
御厨扑通一声跪在满地煤灰里,膝盖在青砖上磕出闷响:“公主,奴才真不知道这瓷瓶哪来的!晨起备料时就在墙角搁着,想着兴许是新来的香料”
他额头直冒冷汗,补丁摞补丁的袖口蹭过灶台,沾了大片油渍。
楚知夏蹲下身,瓷瓶在御厨眼前晃了晃:“睁眼说瞎话?这刺鼻甜味剂能当香料用?你当我三岁小孩哄?”
瓶中淡粉色粉末沙沙作响,混着柴火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天地良心啊!”御厨突然抓住楚知夏的裙角,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御膳房规矩森严,每样食材都要登记造册。可昨儿后半夜,厨房莫名被人反锁,今早推门就见这东西”
他哆哆嗦嗦指向瓷瓶,“奴才本想报给管事太监,又怕说不清惹麻烦”
角落里烧火的小太监突然“哇”地哭出声:“公主,御厨大叔没撒谎!昨儿我守夜,听见外头有铁链子响,推门查看就被人敲晕了,醒来时脑袋肿得像馒头!”
他扒开乱糟糟的头,后脑勺还留着淤青。
楚知夏的心跳陡然加快,攥着瓷瓶的手微微抖。
她转头望向案板上刚揉好的面团,雪白的面胚里隐约透着诡异的光泽。
“把这些全倒掉!”
她抄起面团狠狠砸进泔水桶,“还有灶上的蒸笼,立刻拆了检查!”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皮靴踏地声。
李得福扭着兰花指晃进来,三角眼扫过满地狼藉,尖细嗓音像把锈刀:“哟,公主不在学堂摆弄泥巴,跑御膳房撒什么野?”
他瞥见楚知夏手中的瓷瓶,瞳孔猛地一缩。
“李公公来得正好!”
楚知夏冷笑一声,将瓷瓶重重搁在案板上,“御膳房平白冒出违禁物,你掌管内廷采买,倒是说说——这‘香料’哪条进贡名录上记着?”
李得福脸色骤变,却立马换上委屈表情:“公主可别冤枉人!御膳房进出人多手杂,难不成要把上千宫人都抓起来?”
他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阴阳怪气的说:“再说了,就算真有问题,也是下头奴才办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