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行竟真起了兴趣,“不必急,等他们家孩子满月宴时,我也要去,那时再看也不迟。”
“爸,我觉得江婶一家挺可怜的。那个和您长得一样的人,可惜是个负心汉,真让人气愤。”
“也许已经不在了,并非一定是负心汉。”
“但愿他已经不在了,江婶这些年都撑过来了,孩子们也长大了,成家立业了,现在根本不需要那个人了。最好是他已经不在了,免得多年来做负心汉,最后还来伤害江婶一家人。”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负心汉确实该受谴责。”
忽然,江景行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生病了?
然而疼痛只是瞬间即逝,很快恢复正常。
他安静地坐在屋内,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最近几次见到梅疏月的情景。不久,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姐姐,这次你必须帮我!他们真的要砍掉我的手,是真的,快帮我把钱给他们,不然我的手就真的保不住了。”
“我也想帮你,可是我没有钱,该怎么办呢?”吴敏显得十分焦虑。
“去找我姐夫呀,让他帮忙出钱。”
“他根本不会给。”
“你再去试试,不问清楚怎么知道?或许这次他会答应呢。”
“好吧,我去试试。”
吴敏一脸烦躁地走进屋子,身后紧跟着吴金虎。
江景行站在屋里,听见他们在外头的对话,转头对江一鸣说道:“看到了吧,现在明白他们拿钱做什么了吗?”
江一鸣点头,低垂着眉眼,虽早有疑虑,但为了尽孝并未后悔。既然吴敏如此,自己上次未给钱也是问心无愧。
吴敏和吴金虎进屋后,见到江景行,吴敏毫无意外之色。
她已无法再用其他借口从江景行那里骗取钱财,只能让吴金虎来开口索要。
吴金虎冲到江景行面前,可怜巴巴地说:“姐夫,你一定要救我!现在除了你没人能救我了。那些人要砍我的手,没了手我就什么都做不成。我妈会心疼死,我姐也会难过的。你总不能看着我姐难受吧。”
“只要我还钱给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找麻烦了。姐夫,你一定要帮忙,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指望。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看着我被他们伤成这样。”
江景行静静听完吴金虎的话,面无表情。
“我只是你的姐夫,管不了这么多。你那些输掉的钱早就该打水漂了,不然怎么会一直输。”
“你说什么?”吴金虎瞪大眼睛,愤怒地盯着江景行,“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竟然还能坐视不理,还说我的手早就该被砍掉,这真是当姐夫应该说的话吗?”
江景行依旧平静:“我说的就是这个理儿,要是不爱听就请离开。我不希望一个赌徒留在这里。”
“我……”吴金虎愣了一下,随即反驳道,“姐夫,好歹我叫了你一声姐夫,你就这样对我?我妈把我姐姐嫁给你,你怎么能一点情面都不讲?这次帮帮我,借点钱给我,说不定将来我翻身达了,还会加倍还你。”
“算了,过去我也帮过你,明知是打水漂也给了。你应该满足了,我们家又不是取之不尽的金库,怎么能一直供你花呢?若你早点收手,找份正当工作,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你就直说,给钱还是不给?”
江景行冷哼一声:“要是再给我钱,那我就是世上最蠢的人。”
吴金虎见江景行态度强硬,转向吴敏求助:“姐,你看看这姐夫,也太绝情了吧。”
他边说边偷瞄江景行,但对方毫无反应。
吴敏开口:“景行。”
“别跟我说话。”江景行冷冷回道。
吴金虎再次挑衅:“你这样对我姐,我这当弟弟的看不下去了,我要让姐姐跟你离婚!”说着去拉吴敏,“姐,跟我走,这种人还跟着干嘛?”
吴敏犹豫片刻,江景行依然不动声色。吴金虎气急:“我真把你带走,到时候你连媳妇都没了。”
江景行轻笑:“快带她走吧,正好清净。让她跟我离婚,我反而轻松了。”
“什么?”吴金虎震惊不已,难道在他眼里,姐姐真的不重要了?
“姐……”
“我也无能为力啊。”
吴金虎又盯上外甥,用命令口吻对江一鸣说:“大外甥,你舅舅现在有难,别人要剁我的手,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江一鸣瞥了眼江景行:“舅,我真想帮,可我没钱。最近只赚了些修下水道、挖粪池的钱,都给了妈,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你,反正肯定不是买衣服用的。我还欠工友不少,还没还清呢。”
吴金虎一听火冒三丈:“你这不孝的外甥,跟舅舅借钱都这么难?”
“舅,我手头紧,你自己都不宽裕,哪有钱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