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渺哆哆嗦嗦问:「那鬼修,它不就是鬼吗?」
系统说:【也不能这麽说,鬼修,是介於人和鬼之间的一种状态,是人脱离了肉身,直接以灵体修行的方式。】
陆渺问:「灵体?可你看看它,它是骷髅啊!」
系统哽了一下,开始装死:【我所获知的信息也有限,具体情况,请宿主自行探索。】
「……」
江行舟的镇定,再加上系统的打岔,陆渺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她紧紧抱住江行舟的手臂,坚强地站了起来。
骷髅的头颅又「咔哒咔哒」转向了她,含着笑,和煦地问:「刚才打开洞门的,就是你吗?」
陆渺刚撑起来的膝盖好像又要软了,江行舟挡在陆渺面前,问道:「你是谁?为什麽会在这里?」
骷髅发出了嘶哑的笑声:「该问这话的是我,你们是谁?为什麽会在这里?」
「我们都是八仙堂的弟子。」话只说了一半,他略去和两仪宫人的争端,只道,「误入此地,请教前辈,该如何出去?」
「八仙堂。」含糊不清的声音在骷髅的喉间滚动,「没听说过,是什麽新起的小门派吗?」
它转过头,对陆渺很有兴趣似的,迈动生锈的关节,走到两人面前,直视着陆渺道:「你的功法是哪里学的?」
尽管有江行舟挡在身前,陆渺的脑袋露出来,距离那颗头骨不过一臂距离。陆渺也很想镇定,但她真的怕鬼,勉强克制颤抖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只好简短道:「师父教我的。」
江行舟抬手,将陆渺的脑袋往後一推,接过话头问:「我们用得自然是八仙堂的功法,敢问前辈师出何门。」
骷髅道:「两仪宫。」
它话音刚落,江行舟便察觉不妙,单手护住陆渺快步後撤。
可他快,对方更快。
那骷髅明明四肢生锈,走路都不顺畅,却出手如电,五指成爪,灵敏地绕过江行舟,一下扣在陆渺头顶,直接提溜着她的脑袋,从少年背後将她提到身前。
江行舟明知自己不是对手,此时此刻,最稳妥的方式是趁着骷髅攻击陆渺,离开洞口,然後借着九曲十八弯的甬道,甩掉对方。
可是自保的念头甚至没来得及浮上心头,江行舟已经本能地扑了过去,想要从对方手中抢回陆渺。
骷髅一手提着陆渺,一手伸出,恰好卡在江行舟喉咙,阻住他的去路,喉中发出低笑:「别吵。」
江行舟僵在原地,眼见着骷髅将陆渺提到眼前,空荡荡的眶骨中燃气两朵绿焰,直直与她对视。
在江行舟看来,那不过只是一瞬,可是在陆渺的感觉里,却像永久那麽漫长。
两朵绿焰在她的眼前放大,盘旋,旋转成两道光线,然後像蛇一样立起来,骤然扑进了她的瞳孔里。
陆渺的脑子好像被针扎了进去,脑髓在两道绿光的搅动下翻腾,许多画面不期然浮上了脑海,从出生到死亡再到穿越,人生过往如走马灯一样闪过,她好像在异样的空间里过完了短暂的一生。
骷髅眼眶中的绿焰熄灭,陆渺一下子瘫软在地,浑身冷汗,像从水里打捞过一样。
含糊的声音再次从喉骨中响起,骷髅若有所思道:「之人,攻略,有意思……」
江行舟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骷髅又转过头来问他:「想出去吗?」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江行舟道。
未料道江行舟会如此回答,骷髅愣了愣,偏过颅骨来看他。
江行舟忍住後背发寒,镇定道:「前辈自称两仪宫人,却被囚於地道之中,我看,被困在这里急於脱身的,不是我们,而是前辈你吧。」
骷髅转过身,略略仰头,自上而下地看他:「鬼修多爱居於地下,阴冷潮湿之地,你怎知,我是被囚於此地,而非主动选择?」
江行舟道:「这就要问前辈了。这里虽阴冷潮湿,毫无灵力,却处处魔气,前辈虽为鬼修,有骷髅而无灵体,也实属异常。选择这样一处地方修行,可说不通道理。」
骷髅低沉地笑了两句:「你很聪明。既如此,我也要问你。两仪宫地道入口藏在机关之後,出口便在此处,你和这丫头,恐怕并不只是误入,对吗,江家小子?」
江行舟此前从未通报过姓名,却被眼前之人一语道破来历,他心中惊疑,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一时之间,不好贸然开口。
陆渺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好一阵才恢复过来,托骷髅的福,她刚才好像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反而忘记了对骷髅的恐惧,她听着两人对话,脑中也在飞速运转。
这位鬼修虽然自称出自两仪宫,却被同门困在地道之中,不管前缘如何,他与外面的那几位想必是敌非友。
可是既然如此,两仪宫人为什麽又要把他们困在地道,处心积虑用毒烟驱赶,将他们送到鬼修面前?
但不管如何,两仪宫人一定不会是希望他们双方合作,逃出地道吧?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麽不能和鬼修合作?
想到这里,陆渺直截了当道:「我们也是被关进来的,你想要我们怎麽做?」
骷髅仰头向上,用枯瘦的白骨指了指洞顶:「那里,你看见了吗?」
山洞太黑,陆渺看不清楚,骷髅将夜明珠往上一抛,光芒起落的瞬间,照亮了洞顶一方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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