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渺想?要?起身,却被江行?舟环腰抱紧,伏在她?的颈边,低声呢喃:「再睡一会儿。」
感受到颈边湿热的气息,陆渺有些发痒,她?伸手去推江行?舟的头顶,却感觉到对方的唇舌顺着自己的脖子一路下滑,不过片刻,便已让她轻喘连连。
陆渺吓得连忙後退,制止道:「你疯了吗?还记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吗?」
「记得。」江行?舟含糊不轻地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喃喃道,「我怕这是个梦,醒来一切都会?消失。」
陆渺明白江行?舟的顾虑,他?们相逢的时间太短,不过几日?,便从剑拔弩张转为深情缠绵,陆渺明白江行?舟的患得患失,也清醒地看透了自己的内心。
他?们之间存在着宿命般的吸引,正如江行?舟所坦诚的那样,他?们在见面的第?一眼?,就为彼此止不住的心动?。可是过往种种,他?们曾在猜忌中徘徊太久,直到如今,才穿透重重误会?,看见了彼此的真心。
陆渺不想?再蹉跎,她?只想?化成被情潮推涌的浪花,拍打在行?舟之上?。剩下的日?子还长,他?们有的是时间开解。
她?捧起江行?舟的脸颊,柔声道:「不是梦,这都是真的,我回?来了,回?来嫁给你了。」
江行?舟定定凝视陆渺一瞬,附身落下一个绵长潮湿的吻,深吸了几口气,终於起身道:「婚礼会?很累,你再多睡一会?儿,我去外面准备。」
陆渺没有再睡太久,她?休息片刻,便起身梳洗。
侍女们手捧托盘,鱼贯而入,有人?为她?净面,有人?为她?点妆,有人?为她?穿衣,她?强打精神,任由侍女们打扮着自己。
直到一位满头银霜的老媪站在她?的身後,手持一把梳子,为她?梳头。
「一梳梳到尾,夫妻恩爱不用愁。」
陆渺睁开眼?睛,看见老媪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那双饱经沧桑的眼?中,写满了对她?的祝福,她?不由得有些动?容。
「二?梳梳到尾,白发齐眉共白头。」
陆渺凝视着镜中自己的容颜,在侍女的巧手下,她?的面容更接近自己熟悉的样子,她?微微牵动?嘴角,梨涡浅浅荡漾起来。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长相守。」
梳子顺着三千青丝一坠而下,发出微微的擦响,随着最後一梳落下,周围的侍女们都笑着拍手叫起好来,陆渺环顾四周,隐隐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侍女为她?梳洗打扮完毕,将凤冠前垂坠的珠帘放下,华丽的礼服重重曳下,侍女们搀扶着她?往殿外走。
殿门开启,江行?舟一袭红衣,负手站在门外等?候,闻声回?头,见到她?,眼?前一亮,快步向她?走来。
两个人?的眼?中都含着笑,目光缱绻,交错在一起,看得周围的侍女都忍不住脸红,低下头去。
陆渺微微仰起头,望向江行?舟,只见他?喉头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麽。
那一刻,陆渺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我要?让我们的姻缘,获得所有人?的认可和祝福。」梦境中的情形浮现在眼?前,她?雀跃的内心忽然一突,隐隐泛起不安。
还好,江行?舟并没有说出她?预想?中的话来,他?凝视着陆渺,忽而撩起遮挡在她?眼?前的珠帘,在侍女们的惊呼声中,在她?嘴角落下克制的一吻。
尽管他?们有过更为亲密的行?为,但在众目睽睽之下,陆渺还是瞬间红了脸颊,她?嗔怪地拍打了一下江行?舟。
就在这时,尖啸声从前方传来,一枚信号升上?天空炸开,混乱的嘶喊声远远传来,有随侍仓皇着赶来,禀报导:「魔君,不好了,伺天宗带着——」
在听到尖啸声时,江行?舟已机敏地回?头,他?似乎早有预料,立起一掌,止住侍从的报信,然後温柔地放下了她?面前的珠帘,轻声道:「安心,我去前面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说完,江行?舟眼?神一肃,行?止瞬间带上?了杀伐之气,大步向骚乱发生的地方走去。
侍女们面面相觑,陆渺听见兵甲震动?的声音,心中不安更甚。
伺天宗?
婚礼筹备虽然不过三日?,江行?舟已经命人?将请帖发往各界,无论是仙族还是魔族,各家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请帖,伺天宗虽然与魔界对立,但收到请帖也该在意料之中。
陆渺直觉伺天宗并不会?安然赴宴,可是听侍从的通报,还有外面的兵戈之声,他?们竟是趁着今日?要?攻打魔族吗?
梦中的场景再度浮现在眼?前,陆渺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加剧,她?疾行?几步,倚着栏杆极目向前,只见烟尘飞扬,遮住了铺天盖地的喜色。
身後传来几声闷响,陆渺回?头看见十几个侍女倒在地上?,於挚飞和荆生出现在走廊的尽头,快步向她?走来,一人?拉住她?一边的胳膊道:「快走!」
陆渺不明所以,下意识抱紧栏杆,不肯动?弹。於挚飞回?头看她?一眼?:「穿这麽多东西是不好跑,荆生!」
於挚飞碍於男女之别不好上?手,荆生却毫无顾虑,他?垫着脚想?要?拆陆渺发冠,陆渺一边躲,一边抓狂:「你们到底想?干什麽,这个头发要?梳很久啊喂!」
荆生人?矮手短,僵持半晌败下阵来,两人?只好悻悻然作罢,又一边一个架住陆渺,将她?往外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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