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谢惊秋摇头,语气轻的要命,她喃喃起身,披衣滑落在地。“她们”谢惊秋转身要走。楚阡把人扯回来,气急:“你去了也无济于事!除了军帐那处,周围也被我们的人找遍了!那儿满地都是灰烬,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她把人强硬按在凳子上,死死压住谢惊秋的肩膀,低下头,语气也重了很多:“惊秋,王姐她们离开带走了大部分玄羽卫,你以为这里很安全么?姜家势力遍及北地,她们定然已经派死士暗杀于你,正如谢姨母所言,你莫要轻举妄动才是!”“我没有要冲动行事。”谢惊秋抬眸,神色已然冷静,深潭般沉黑诡丽。“苦兰山以北有一种蜂,可寻味追踪百里。”千机蜂?这种东西要是伤到人,五步即死。且它们是隆冬出现,现在根本找不着踪迹。楚阡心涩,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是。其实,玄羽卫还在灰烬中找出了一个刻有兴鸢两字的扳指,经查是江家母的东西。她辨不清这个叫江言的在谢惊秋心中的分量,如今看来,为了惊秋的安危,更是不能说实话了。否则按照这人的性子,非要去虞国报仇不可,但是现在两国刚刚交好,怎么可以再起事端?更何况,惊秋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同虞王抗衡。想到这里,楚阡坐回原位,把酒给她加了厚厚一层,温柔劝道:“惊秋,既然没发现尸体,那就说明她们还有生存的可能,你放心,玄羽卫最擅寻踪觅迹,这些日子我命她们去更远处找找看,说不定会有所收获。至于你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冒险。”谢惊秋神色恍惚,她捡起地上的披衣,也没说好与不好。楚阡把手放在她死死握住的杯子上,看着那泛白的指节,抬眼盯着她,似乎一定要她答应。谢惊秋也忘了自己是应了一声还是沉默到底,再次回神时,眼前的太阳也要没入深山之中,满地残光如水。苦兰山。洞中烛火微微,映照石壁,幽光轻晃。“你要离开吗?”“是。”江母叹息,“言儿,永安三月乃武选之始,待结束,便是春尽了,你要去王都,总比一直呆在小小清原有本事,阿母不拦你。”江言笑,露出唇边一个浅淡的酒窝。“多谢阿母。”她转身,对着一旁面容有些诧异的阿土一拜,恳挚道:“阿土娘子舍命相救,此等大恩,若之后有用得着江言的地方,江言万死不辞。”“你你别这样啦。”阿土摆摆手。这个江姑娘身段可真是挺拔好看,绿竹一般。她看着女人盈亮的眉目,路途◎“谁说保不了,我定可以护住惊秋。”◎“阿土,你别看她现在装的安心静气,其实我这女儿可是话多得很!”行程不近,江母和阿土马车上闲聊,时不时传出些细碎笑骂。临近永安,平齐的官道在小镇上被出行的人流堵塞。江言实在不胜其烦,直接从马上下来,手拉着缰绳。“阿母,哪有你这样老揭人短的!”她环视周围,眼前车马如龙,贩妇走卒吆喝不止。改变是存在的。那些惊秋曾向她描绘的以人命取乐的景象,终于无影无踪。想到这里,江言垂下眼睫,神情若有所失,也不知道惊秋此时如何了。“哎!”有人一巴掌拍在她的肩头,语气俏皮:“江姐姐,你怎么停在这里了?”是阿土啊。江言笑起来,哼道:“那当然是有好玩的。”“什么好玩的?”阿土虽已成人,却也孩子气,她的养父死后哭过好一阵,这几日得江母安慰照顾,才重新露出些活泼本性。江言有意逗她开心。“那边是一些杂耍,是黎国盛极的表演。”她挑挑眉,是黑沉沉的,极为漂亮的眼瞳。“你要去看看吗?”江言话说的轻快,显出几分潇洒和落括不羁。像她们虞国高飞在长空的鹰。她说完,就遥遥指了指不远处涌动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