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pedro爱惜地摸摸上面的花纹,“这是你白姨的手绘。”
卫音:……
尽管算不上潦倒,也不能说舒心。
“已经打过电话了,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很快送过来,”pedro坐在她对面,给她倒了一杯牛奶,“说说吧,怎么突然找我接济,你不是住女朋友家里么?”
卫音端起唯一可以入嘴的食物,猛喝一大口。
她舔舔嘴唇的奶渍,在目前来说算是自己唯一的长辈面前,掩饰了一下:“突然想出来走走。”
“行李很重,起码能说明用心收拾了,看起来并不‘突然’。”
卫音心道那可不是么,对收拾行李的人来说,早就计划好了要把自己扔出去,可她是被扔的人,就是很突然,非常突然,极其突然!
卫音老实交代:“我俩吵架。”
pedro点头:“懂了,你在离家出走。”
“不,”卫音很明确,“是家在离我出走。”
pedro不懂她们年轻人的情趣,但表示尊重:“家里可以随便住,不过你们年轻人应该不喜欢和我们住一起,想出去住也有房,有事和我说就行。”
卫音是孙白在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痕迹,抛开这些来讲,她也是个很有灵气的好姑娘,pedro本就对腺体残缺的女孩本能的怜爱与同情,这些因素迭加在一起,令她看向卫音时,总觉得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如果这些年没发生这么多事情,她能领养一些小孩,大概也会被教导成卫音现在的模样。
于是pedro更加偏爱了。
“我可以替你去找华榆出气,”pedro毫不勉强道,“揍一顿完全可以。”
卫音瞟她一眼,感觉pedro有点像土匪头子:“不。”
“武的不行可以来文的,”pedro另辟蹊径,“比如她最近想要发表一篇论文,我可以从中作个梗。”
“怎么作梗。”卫音问。
pedro思索道:“给主编塞点人生的加油站,压压期限,多拖几个月什么的。或者还有其他,需要的话,我应该能想出十几种不重样的法子。”
卫音眼角抽了抽:“有钱能使磨推鬼。”
pedro认真道:“需要么?”
卫音叹气:“暂时不用。”
华榆每天已经够忙了,这几天好不容易有假期,听pedro说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论文,真是一天天没个清闲的时候。
“我想去全国各地到处走走,”卫音沉默半晌,轻声说,“开拓一下自己的眼界,每个地方的土壤也不同,可以和同行们多沟通交流。”
pedro惊喜微笑道:“我支持你。”
这不是卫音突然做的决定,从pedro给她带来那个海底陶瓷后,她就想要出去走走了。
艺术脱胎于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正好卫音闲来无事,时间不用来谈恋爱就用来丰富自身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