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刘冉冉戳杨茶:“喂,我怎么觉得你要当哑巴了?”
“不可能,”杨茶低声蛐蛐,“我前几天刚约卫音出来玩,她说自己要把灵感化为实践,得至少一周。”
刘冉冉还是感觉不妥,怜悯道:“可你在和华榆打赌,华、榆。”
一个化腐朽为神奇的女子。
“华医生医术好,但追人这方面,还是我在行,”杨茶一语中的,“华医生太直了,从来没谈过恋爱,不懂女生的小心思,我看也就卫音性格软乎好哄…妈耶,卫音不会叛变吧?”
刘冉冉煞有其事点点头:“很有可能,华医生要是服个软卖个惨…你完了。”
杨茶:…呜。
华榆和卫音分居的原因,科里上下都知道。
那是卫音出院后的某一天,大家关心卫音的身体状况,华榆心不在焉地回了句“不清楚”。
然后大家就知道了华榆打算和卫音分居并把人气到离家出走至今没有消息的事情。
好在很快华榆就掌握了卫音的消息,从魂不守舍的状态进步到面无表情莫挨老娘。
虽然华榆的情绪变化极其轻微,除了杨茶刘冉冉这种常年跟在身边的能知晓几分,也就王琦瑶心思敏感纤细,能察觉出一点异样,还悄悄问过杨茶和刘冉冉,虽然两人秉持为华榆隐私保密的态度没多说,但王琦瑶又凭借敏感的心思猜对了方向:感情不和。
“说起来,王琦瑶的病情又变差了,”杨茶一脸忧虑,“她那个爹妈,恨不得把医院给吃了,上次跟华医生动手刚刚道完歉,昨天差点又和值班医生吵起来。”
刘冉冉气愤道:“对啊,觉得我们不好就转院啊,去二院呗。”
“华医生的临床试验她一直在跟,”杨茶皱眉,“如果出事会不会怪到华医生头上?”
刘冉冉摇了摇头:“临床试验最近进展比较慢,华医生还有一个多月到发情期,没再让王琦瑶进行下一阶段的治疗…而且,她的身体状态也很限制,副作用稍微大一点的治疗都不行。”
“反正我们能用的办法都用了,”杨茶说,“王琦瑶身体也差,唉,说起来也是个可怜孩子。”
刘冉冉也唏嘘不已:“爹妈不做人,但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王琦瑶病房里,她一只眼已经看不见了,侧头躺在枕头上,静静望着给自己检查全身的华榆。
“肚子上怎么紫了一块?”华榆记下淤青的大小与颜色,“撞的?”
“没有,”王琦瑶努力说出声来,“我躺了一天。”
华榆点头:“等会儿做个检查。”
“又要检查,”王琦瑶摊平身子,眼角的皱纹更密集了,嫌弃道,“我什么时候能下床?”
“这几天是你的病情活动期,”华榆唰唰记录着,“大概再有一阵子,多则一个月,少则一周,慢慢就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真的吗?”王琦瑶浑浊的眼珠转了半圈,落在窗台外的树木上,“我听他们说,我好不了了。”
“我是你的医生,”华榆自始至终没有露出任何悲观、犹疑的神色,她的态度一如既往专业冷静,“我说你会转好,就一定可以。”
王琦瑶被疾病折磨得没有心气,往常听见华榆笃定的话,还会恢复点自信,现在只觉得好无望。
“华医生,你的信息素是沉香木的味道,”王琦瑶轻声说,“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