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坐起来:“谁?”
“蒙面人,四个。砸了门,抢了箱子,把顾言洲拖到院子里。”
“打没打?”
“打了。其中一个踹他膝盖,说了一句话。”
“啥?”
“王爷让你记得疼。”
沈悦嘴角一扬:“秦淮的人。”
知意点头:“等他们走后,我去看了。文书全没了,银子也没了。连换洗衣裳都被扒走了。”
沈悦笑出声:“活该。”
她躺回去:“他人呢?”
“缩在雪地里,喊救命没人理。后来爬回屋,熬到天亮。”
第二天中午,知意再进来时,沈悦正在吃糖藕。
她咽下一口,问:“走了?”
“走了。”知意说,“搭了个运菜的车,腿瘸着上的车,没带行李。”
沈悦夹起一块藕:“挺好。”
她嚼着,甜味在嘴里化开。
“以后京城不会再有他名字了。”
知意站在旁边没说话。
沈悦忽然问:“那两个老仆呢?”
“一个冻病了,蹲在街角讨饭。另一个不知去向。”
沈悦点点头:“不管了。”
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要睡个午觉。”
说完就脱鞋上床。
盖好被子,闭眼。
知意轻手轻脚走出去,带上门。
屋里安静下来。
沈悦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
没多久,呼吸均匀了。
窗外风吹着树枝拍窗框。
一下,一下。
屋里,沈悦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了抓床头的小布袋。
里面装着几颗新炒的瓜子。
她没睁眼,手指捏开一颗,放进嘴里。
咔的一声。
嚼了两下,又睡死过去。
外面走廊,诗画走过来。
“主子睡了?”她问知意。
知意点头:“刚吃完糖藕就睡了。”
诗画笑了笑:“她可真能心宽。”
墨情从药房探头:“护心丸我放桌上了,饭前记得叫她吃。”
书诗在院里练新来的丫鬟:“抬手要稳!端盘子不是跳舞!”
一圈转完,四人都散了。
日头偏西。
屋里,沈悦突然翻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