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悦被窗外雀鸣惊醒,迷迷糊糊伸手摸向枕头底下的本子。
本子还在。
她抽出来翻了两页,是墨情记的饮食单。
芝麻卷、糖藕、炖乳鸽……昨天吃得不错。
她把本子塞回去,坐起身,脚踩进软鞋里。
屋里没人。
她抬高声音:“人呢?”
帘子一掀,知意探头进来:“在呢。”
“都去哪儿了?”沈悦揉着眼角,“一个个静悄悄的,跟守灵似的。”
知意笑了:“哪有。诗画在账房算铺子流水,书诗在后院练新丫鬟,墨情在药房配安神粉。”
沈悦哼了一声:“忙得连话都不说了?前两天还打牌呢,现在倒规矩起来了。”
知意走进来,手里捏着一副纸牌:“您想打?”
“我不打。”沈悦靠回软榻,“你们打。我看着。”
知意转身就走:“我去叫人。”
没一会儿,四个人全来了。
诗画抱着账本进来,眉间凝着愁云:“绸缎庄差了三两银子,我得再算一遍。”
沈悦摆手:“放着。今天不谈钱。”
诗画坐下,账本搁腿上。
书诗从外头进来,袖子一甩:“谁输谁请吃酥酪,三文钱一把,敢不敢?”
诗画立刻抬头:“你上次输了多少?忘了?”
书诗咧嘴:“那是因为骰子有问题。”
墨情抿了口茶,轻声说:“主子,安神粉添了新的,晚上烧半勺就行。”
沈悦指着她:“你也得看牌,不准走。”
墨情点头:“我不赌,我就看。”
书诗拍桌:“开始!”
第一把,诗画赢。
她笑出声:“哟,运气来了。”
第二把,书诗赢。
她伸手:“三文钱。”
诗画掏钱,脸拉下来。
第三把,知意赢。
第四把,书诗又赢。
第五把,还是书诗。
诗画瞪眼:“你是不是换了牌?”
书诗摊手:“我动都没动。”
知意笑:“你就是手气背。”
诗画咬牙:“再来!”
一连五把,全输。
她把手一拍:“不行,我得翻本。”
书诗翘起嘴角:“月钱带了吗?”
诗画低头翻荷包,倒出来几个铜板。
不够。
她抬头看沈悦:“主子……借点?”
沈悦歪头:“你还欠我上个月的胭脂钱没还。”
诗画急了:“那才二钱银子!我现在要翻本,赢了全还您!”
沈悦慢悠悠抓了把樱桃,塞嘴里一个。
核吐地上。
“赢了还我?”她问。
“对!”诗画点头。
“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