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一缩。
有了。
寒霜草。
极淡,混在人参须子里,若非她常年辨药,根本闻不出来。
她脸色微变,压低声音:“夫人恕罪……这药里,怕是有问题。”
“什么问题?”
“方子里加了寒霜草。”墨情低声,“此草性寒,本用于清热安神,但您体质偏寒,长期服用,反而伤阳气,损经血,久之……恐难有孕。”
侯夫人脸色瞬间白。
“你说什么?”
“我不是说您不能生。”墨情赶紧补一句,“而是这药,配得不对。寒热相冲,等于一边补一边耗。”
侯夫人死死盯着那罐药渣。
“这方子是外院李大夫开的……他敢乱来?”
“我不敢说大夫有意为之。”墨情垂眸,“但药材来源,或许有问题。比如,被人中途调换。”
“调换?”侯夫人声音冷了。
“有些药材,看着一样,实则药性相反。”墨情提醒,“比如寒霜草,晒干后与玉苓草极像,若不细辨,极易混淆。”
侯夫人没说话,手指掐进了掌心。
她忽然想起,最近一个月,苏婉柔来了三趟,每次都带些“家传补药”,说是武将世家的老方子,专治体虚失眠。
她当时还感激,如今……
墨情见火候到了,起身告辞:“夫人若信我,不如换个大夫看看方子。我也只是提个醒。”
侯夫人点点头,没留她。
墨情回主院时,沈悦正啃着新蒸的枣泥糕。
“成了?”她含糊地问。
“药里有寒霜草。”墨情坐下,“剂量轻,日久才显。”
沈悦点点头,没多问。
她咬了口糕,咽下,说:“书诗。”
“在。”
“厨房谁管?”
“翠云,咱们的人。”
“让她明天说句话。”
“说什么?”
“就说,昨儿听人讲,苏姑娘送来的补药包,标签是济仁堂特制字号,一般人拿不到。”
书诗一怔,随即笑了:“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厨房里几个婆子闲聊。
翠云一边搅粥一边叹气:“现在大户人家真是讲究,连药包都定制字号。”
另一个问:“谁啊?”
“苏姑娘送来的呗。”翠云撇嘴,“济仁堂特供的标签,听说全京城就三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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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很快传到了侯夫人耳朵里。
她正在梳头,听见丫鬟汇报,手里的象牙梳子“啪”地断了半截。
“特制字号?”她声音紧。
“是,听说是苏家独用的印。”
侯夫人猛地站起身。
“去查!”她压低声音,“把她送来的所有药包,给我翻出来!看是从哪配的,谁经的手,有没有改过方子!”
心腹嬷嬷忙应声下去。
屋里只剩她一人。
她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眼底浮起一丝惧意。